周興不看冷冰冰的槍口，隻盯著張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他字字誅心，讓張麻子下不來台。

張麻子語氣波瀾不驚，周興卻心生警戒。靠，看來是走不成了！

周興這貨滿嘴正理，老三目睹大哥就要被他說動。他衝到周興麵前，提著他的衣領，手槍頂在他的腦門上，“你就是殺死六子的虎倀，我他媽一槍崩了你！”

“你另有冇有節操了？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性命枉死？”這下湯師爺也憤恚起來。

“鄙人來鵝城，就是要還鵝城一個公允正氣的朗朗乾坤！”張麻子麵色安靜地答道。

他回身欲撤時，鵠立一旁的老三驀地在他腰間摸了一把，世人麵前一花，老三手上多了一把盒子炮手槍。

“大哥，你看他是平頭百姓嗎？”老三早就看破周興腰間有傢夥，他見張麻子要放他走，這才急著向張麻子證明。

張麻子掐滅菸捲，號召一乾弟兄和湯師爺到上麵議事。透過窗戶紙，張麻子看到縣衙內裡二三十個火把高高舉起，把縣衙前的空位照得燈火透明。一群黑衣黑褲的槍手，悄悄地鵠立在縣衙門口，一股肅殺之氣無形當中彌散開來。

“他們現在在哪？”張麻子掃了一眼周興問道。

“小兄弟，說說吧，你甚麼來頭？”張麻子率先問道。摒擋完六子的後事，他直接來到了地牢。

老三定睛一看，可不是六子的槍？木質槍柄上刻著麻將六筒圖案，恰是老六被搶走的那把槍。張麻子和老三頓時心如明鏡，好啊，不是朋友不聚頭！

老三不平氣地撤回擊槍。“小兄弟，你是條男人！我冇拿黃四郎的狗如何樣，天然也不會拿你如何樣，你走吧！”張麻子麵平如水地說道。

張麻子偷換觀點，周興卻不想跟他計算。“其一，我確切冇有看到你們家六爺吃了幾碗粉。或許你們家六爺真的吃了兩碗粉，就付了一碗的錢…”

“老三，退下！”張麻子麵無神采地號令道。這個小子不是個善茬，他占著大義的高點，本身光天化日之下，還真冇體例拿他如何樣。

張麻子聞言反而放下了槍，“好，我就讓你死個心折口服。你說道說道，我為甚麼斃了你叫不公允？”

經他這麼一提示，張麻子想起來了。麵前的這小子不就是阿誰逼迫貧民、鄙視公堂的城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