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與蘇衍在這一刹時心有靈犀，後者並未言明，但前者倒是福靈心至，揮脫手中橫刀，斜斜砍去。橫刀擊碎那些還在慢吞吞運作的齒輪，綠光則因為落空了這些掩蔽物而大盛，但很快就被橫刀劈成兩半，漸漸暗淡下去。

這可問倒了高澤楷，他又是點頭：“這我就不曉得了。”

“是傀儡。”蘇衍俄然開口，“我在西京的時候，曾經和一個老羽士比武，他就是操縱傀儡來自保。”

當刀尖刺入胡人的胸前，幾滴血珠滲了出來，滅亡來臨的驚駭將年青的胡民氣裡中那份狂熱完整擊碎，他大喊出聲：“我說！我說！”

年青的胡人抬開端，閉上眼睛，口中吐出一長串外族的話語。不，與其說是話語，不如說是歌謠。

“彆怕。”駱駝上，裴景行臨時放下本身心中對蘇衍這份不能見光的豪情的顧及和糾結，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拍了拍蘇衍的手背，安撫道，“那些蛇已經被我們甩在前麵了。”

“將軍，”另一組兵士則拿著一隻鞋子返來，“我們隻找到這個，中間有流沙，人應當被流沙淹冇了。”

年青的胡人很快被五花大綁地帶過來，在看到地上兩具屍身時，他臉上冇有一點發急，而是俄然沉下了臉。

裴景行對幻景把戲之類的東西並不體味，而蘇衍在幻景結束以後，左眼又規複到失明的狀況，此時站在裴景行身邊，未曾說話。

張斐然又說：“但也有一些崑崙奴，是波斯販子帶過來發賣的。”

胡人臉上終究有了驚駭的神采：“你不是人！你、你休想如何對我！”

“不能？為甚麼不能？”張斐然嘲笑一聲，“是你們先設想關鍵我們，要不是你們失手，現在死的就是我們了！來人，搬張桌子過來，再拿一條燒紅的鐵棒！”

他發明裴景行身邊的兩具屍身，走了疇昔，在看到金勇身材裡那些齒輪以後，驚道：“這是如何回事？”

“是！”

不知為何變成傀儡的金勇暴露的半截身材中，有模糊綠光在大大小小齒輪共同構成的裂縫裡閃動著，蘇衍腦海裡飛速閃過一個動機，催促裴景行道：“那是幻景的核心，快突破它！”

張斐然的目光也落到金勇的屍身上，他瞳孔一縮，隻感覺此事匪夷所思：“好好的一小我，身材裡如何竟是齒輪。”

張斐然也不再吊他的胃口了，說道：“他說，他們的天子身後，身材裡的內臟會被一一取出，放進特彆的罐子裡停止儲存。哦，對了，他們還會拿一條鐵棒，從你的鼻孔裡伸出來，攪一攪，你腦筋裡的東西就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