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省庸關，驛站裡的人已經籌辦好了房間，供裴景行一行人歇息。

“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黃石恐怕現在還深陷在幻景裡，多謝了。”裴景行固然不喜高澤楷的行動，但要不是高澤楷及時喚醒他們，到現在他與黃石都會被困在幻景裡，乃至是平生一世都冇法醒來。他行事向來是一碼歸一碼，彆人救了他，他就一點都冇承擔地感激高澤楷。

“然後我看你很疼的模樣，很疼，”蘇衍又說，“你也就這時候會和我說話了。”

話說到這，裴景行又不曉得該如何說了。他怕本身的阿誰動機是錯的，他怕蘇衍存的和他是兩個心機，他怕本身接下去的話說出口後，與蘇衍便形同陌路了。

“然後呢？”裴景行看蘇衍降落的模樣，也顧不得這些天來的內心糾結，抓住蘇衍的手，試圖把本身的勇氣跟動手心的溫度一起通報疇昔。

“然後……然後我瞥見了你，”蘇衍說到這，手在裴景行的掌內心抖了一下，“我瞥見你受了傷，倒在地上。”

蘇衍這回躊躇了一會兒，點點頭，輕聲說道：“幻景裡，我展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絕壁……”

“遵循蘇道友的說法，這幻景中所能看到的，滿是我們各自的心魔。你的執念，你的驚駭，你的懊悔，你的遺憾，這些都會在幻景裡呈現。”高澤楷聲音好聽，這會兒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忽高忽低，好似在唱歌普通，饒是一旁的蘇衍也忍不住側耳聆聽。

高澤楷的偶然之言，剛好戳中了裴景行的軟肋，他一雙虎目狠狠地看著高澤楷，咬牙切齒地說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