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是真的曉得錯了”，就能把當年的所作所為一筆帶過麼？

“我……我……”趙世敏嚇得呼吸都變得短促起來，結結巴巴地答覆道，“我看到了牛春輝……還、另有朱誌文，另有……另有其他……其他太子衛的人。他們……他們兩邊臉頰的肉都……都冇了……我……我……”

當趙世敏等人回到西京，又乾起吃人肉的時候，他們可曾想過埋骨古城的火伴們？

實在不消高澤楷說，裴景行與趙世敏都曉得此行對於天子和太子來講意義嚴峻，絕對不答應出任何不對。如果事情辦砸了，不等國師與高澤楷脫手，天子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裴景行心口彷彿被重重一擊，他彷彿發覺到了甚麼，又有些不敢信賴。

高澤楷本意並不是想把趙世敏嚇哭，他揣摩著既然幻景中所看到的滿是他們內心最深處的驚駭，那麼中了和太子一樣眼睛圖案的趙世敏所看到的，很有能夠是那詭異的西北古城，如果提早彙集到一些線索，對於他們此次的行動說不定會有幫忙。

“趙世敏，你在幻景裡看到了甚麼呀？”

“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黃石恐怕現在還深陷在幻景裡，多謝了。”裴景行固然不喜高澤楷的行動，但要不是高澤楷及時喚醒他們，到現在他與黃石都會被困在幻景裡，乃至是平生一世都冇法醒來。他行事向來是一碼歸一碼，彆人救了他，他就一點都冇承擔地感激高澤楷。

高澤楷瞪大眼睛，好似看到了甚麼前所未見的氣象，嘖嘖稱奇：“哎呦呦，我們的裴街使竟然害臊？”

到了省庸關，驛站裡的人已經籌辦好了房間，供裴景行一行人歇息。

高澤楷不肯出關前就多一個病號，好言相勸，再三包管驛站非常安然，可趙世敏說甚麼都不肯聽，就差抱著高澤楷的大腿嚎啕大哭了。

裴景行發覺到蘇衍的不對勁，乾脆坐到蘇衍劈麵，問道：“如何了？”

“然後我看你很疼的模樣，很疼，”蘇衍又說，“你也就這時候會和我說話了。”

他這般失態，天然不是因為懷想死去的太子衛諸人，隻是怕本身也步了牛春輝與朱誌文的後塵。這段時候來，趙世敏整日擔驚受怕，而一貫寵嬖他的父親因為被迫致仕，對他不如平常。他好似一隻老鼠，冇甚麼本領，也冇甚麼膽量，隻想背靠大樹好乘涼，整天跟在朱誌文身後。可恰好現在和他狼狽為奸的朱誌文與牛春輝都死了，太子也得了怪病，昏倒不信，而他最後的□□――他的父親――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並且成心去種植幼弟，這是要完整丟棄他這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