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又反覆了一遍，蘇衍這纔有些反應，循著聲音看向裴景行，無神的雙眼剛好道出蘇衍此時迷惑的表情。

裴景行的目光在福伯圓滾滾的肚子上掃視了一圈――因為夏季的原因，福伯整小我穿得厚厚的，遠瞭望去，好似一隻圓球，這本來圓滾滾的肚子就顯得愈發大了。

“但是你的眼睛……”裴景行說到這，就冇有再說下去了。

隻是裴景行固然清楚這根結在本身身上，卻不曉得詳細的啟事。以是

福伯倒是鐵了心要陪著裴景行守歲：“老太爺和老爺待老奴不薄，現在老爺隻要少爺您一條血脈，老奴當然要陪著少爺守歲，許願少爺長命百歲纔是。”

裴景行隻是美意，但這場景落到福伯眼裡，內心頭又是格登一聲。

說話間，福伯的眼神時不時飄向蘇衍，可惜後者現在雙眼失明，底子冇有發明福伯這一小行動。

裴景行這麼想著，便向站在一旁的小廝招招手，讓他去本身屋裡找出本身之前穿過的一件豐富的棉衣，給蘇衍穿上――夜裡風大露重，就算屋裡和緩，但蘇衍天生體寒，又身中魔蛇之毒，謹慎點總不會錯的。

說來也奇特，蘇衍體質彷彿天賦就比凡人要冷很多，哪怕現在屋子裡地龍和熏籠都燒著，蘇衍的手還是冰冰冷冷的。

“睡覺？”蘇衍喃喃反覆了幾遍，暈乎乎地點頭道，“好。”

這來由光亮正大，隻是配上裴景行微醺的臉，福伯心中阿誰思疑更加深了三分。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說道：“那老奴讓人先去把地龍燒起來。”

裴景行看著一個勁咳嗽的蘇衍，一麵忍笑，一麵伸手敲著蘇衍的後背，免得他被本身給嗆死。

裴景行忍著笑，回絕了福伯：“不必了，我扶著就好。”

裴景行點頭道：“他喝醉了，本日還是與我一道睡。我傳聞之前有個虎帳裡的一名參將，因為早晨喝多了，成果半夜吐了很多在枕巾上，又冇力量翻身，最後生生被本身吐出來的東西給蒙死了。”

他才起家，成果酒勁未過，隻感覺麵前天旋地轉，腳下一軟，整小我往前撲，要不是裴景行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蘇衍，隻怕蘇衍在新的一年的頭一天裡就摔成一個鼻青臉腫。

蘇衍固然發覺到福伯這兩天對本身的態度與先前有很大的辨彆，但他並不曉得當中的啟事，也不想多去窮究。他冷冷僻清了十六年，現在喝著熱乎乎的雞湯，碗裡還放著裴景行替他夾的魚肉，外頭時不時傳來炊火爆仗的聲音，間或能聽到裴家下人們大笑打鬨的聲音，固然現在的他還看不見，但他確確實在感遭到了過年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