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柴頭曉得這件事上不能扯謊，隻好照實答覆。

“冇錯，”趙元瑞不明就裡，點頭道，“還在的。”

“甚麼各執一詞，清楚就是他裴景行在抵賴！”牛國公打斷許敬宗的話，怒道，“許敬宗，你莫不是想替殺人凶手說話吧？”

“冇有。”柴頭搖點頭，“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刀就落在少爺身邊不遠處，也是因為這個，少爺才失血過量而死的。”

趙元瑞在內心把許敬宗罵得狗血淋頭，麵上卻裝出一副驚奇的模樣：“回陛下，臣也不知大牢裡竟會有獄卒暗裡對犯人用刑。”

牛國公回道：“此人護主不力，被臣命人打了一頓，現在被關在柴房裡。”

許敬宗這話，實在是有誇大的成分，那些獄卒固然背後有人撐腰，但也不敢對裴家後輩用大刑。

“如果裴街使會妖法，殺了人還會被髮明麼？”許敬宗反問道，“要我是凶手，我會妖法，我殺了人以後，如果有拔刀的時候，早就逃之夭夭了。”

許敬宗轉而看向天子：“陛下，臣請陛下命令，將這兩件東西帶上來。”

倒是天子吹鬍子瞪眼，罵道：“交給你，再想對裴景行用私刑麼！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東西，閉嘴！”

天子看向牛國公：“那小廝現在那邊？”

許敬宗看向世人：“這把刀不過三尺，如果在這個間隔下拔刀，那麼刀帶出的血跡必定會濺到麵前的人。裴景行當日穿的是這件衣服，如果他真是凶手，在殛斃牛春輝以後拔刀，為何衣服上冇有半點血跡？”

但就像許侍郎對裴景行說得“民氣叵測”四字，他們固然坦白了究竟本相，卻始終擔憂有朝一日會被傳出去――那始終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的裴景行，可還活著呢！

柴頭不敢答話，倒是一旁的牛國公鼻子出了口氣，喝道：“許侍郎問甚麼，你就答甚麼。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他是不是做錯了？這樁案子疑點重重，他是不是應當讓許敬宗持續說下去？

許敬宗上前，展開當日裴景行穿的外套，問柴頭：“當天裴街使穿的，是否就是這件外套？”

“你懂的倒是多。”許敬宗繞著柴頭走了一圈，又問，“殺了牛春輝的那把刀，是裴街使的佩刀麼？”

有了天子的首肯，即使許敬宗是禮部侍郎，也成了這樁案子的賣力人了。

“好了，”天子做了個和事老，“許侍郎說的有事理，但是當時屋子裡隻要牛春輝與裴景行二人，除非牛春輝自裁，不然殺手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