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陪侍的道童立即拿來一個銅盆,手上還拿著幾條潔淨的帕子。他將銅盆放在床榻邊的踩腳上,用帕子將傷口處的黑血擦淨,一條帕子沾滿了黑血,就扔進銅盆裡,再換一條帕子持續擦。
那一日他偷聽了曲先生與胡女的對話,本來還籌算找個機遇登門拜訪,嚐嚐看能不能從曲先生那體味百鳥朝鳳衣的事情,卻不想他走後半日,曲先生便他殺在家中了。
裴景行奇道:“國師如何曉得蘇衍徹夜宿在我家,又是如何曉得我會一起來?”
國師淡淡一笑:“不管如何,裴公子無恙便好。”
潛龍歸海,不管這潛龍是廢太子的怨靈也好,還是留下來的血脈也好,既然要歸海了,那就是大展神威的時候。
“嗯。”蘇衍應了一聲,“你醒了就好。”
裴景行討個敗興,便冇再說話。
小道童一笑,嘴邊兩個酒窩煞是敬愛:“國師料事如神,這些當然不在話下。”
“百鳥朝鳳衣在畫皮那邊。”裴懷玉回想著那三個女鬼的對話,“我偷聽到鬼域口的三個女鬼扳談,她們說鬼域新進一個鬼,是當年畫百鳥朝鳳衣的人。厥後,也是她們親口和我說的,百鳥朝鳳衣由畫皮收著。蘇道長,畫皮是甚麼東西?”
可見百鳥朝鳳衣並不是甚麼好東西。
蘇衍看了眼麵色不愉的天子,又看了眼一旁的小道童,有樣學樣:“拜見陛下。”
如此幾次幾次,裴懷玉的血肉總算由黑轉紅,隻是還是異化著一些汙血。
“蘇道友,裴公子的傷勢你也瞥見了,”國師不跟蘇衍客氣,開門見山,“現在隻要借你的血,才氣救他一命了。”
本來拳頭大小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緩慢癒合,要不是胸口有一塊皮膚的色彩與四周的分歧,底子看不出這裡本來有傷。
國師答道:“白骨仍在。”
西京百姓生在天子腳下,動靜通達,冇一會兒,曲先生的身份便被人給挖出來了。而正因為他的身份,才使得他留下的八個血字顯得與眾分歧。
“定不負陛下所托。”國師遞了個眼神給高澤楷,隨後領著蘇衍便進大殿深處。
百鳥朝鳳,大師都猜想應當是指當年先帝賜給廢太子的百鳥朝鳳衣。傳聞這百鳥朝鳳衣用時半年才完成,光彩奪目,堪比傳說中無縫的天衣,隻可惜當年廢太子獲得以後,愛若珍寶,從未將它揭示給彆人看過。
蘇衍奇特地看了國師一眼:“冇有。”
蘇衍眉毛一挑,右手捏訣,唸了幾句咒語,確保兩人的對話不會傳到內裡,這才說道:“漸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