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了這個幻陣以後,提著劍往瓜田深處走去。他每踏出一步,身後的瓜葉儘數枯萎,藤蔓碎成節節粉末,藏在瓜葉下的西瓜則皺得不成模樣。
實在這片瓜田並不大,並且一部分已經被蘇衍給毀了,裴懷玉彎著腰尋了一會兒,一無所獲,隻感覺腰痠疼得分開,幾乎就直不起腰來。
他固然當國師的掛名弟子才兩個多月,國師又早早去遠遊了,隻從幾個師兄那邊學到了一些外相,但也曉得眼下的環境不對勁,怕是碰到了甚麼把戲。
“那在哪?”
並且這片瓜田實在詭異,那西瓜的藤蔓竟像是活的普通,時不時就從葉子底下竄出來,朝他四肢襲來。
蘇衍本靠在樹下歇息,早在沙沙聲變大時就已經醒來,隻不過展開左眼看了一眼就又睡下了。現在高聳地□□一個少年的聲音,蘇衍展開雙眼,拿起一旁的佩劍,警戒地看著在瓜田熟行舞足蹈的少年。
本來束縛著裴懷玉的藤蔓落空了支撐的力量,軟綿綿地跌到了地上。裴懷玉隨之整小我向下一墜,摔進了瓜田裡,大半張臉砸進瓜葉下的一個大西瓜,瓜瓤一股腦地鑽進了他的鼻孔裡。
之事裴懷玉千萬冇想到,這瓜田裡的妖怪竟然這麼短長,佈下了一個他逃脫不出去的幻陣,現在又把他的二師兄不曉得拐到那裡去了。
裴懷玉耳邊彷彿響起少女獨占的呢喃聲,就像是他小時候明琅郡主哄他睡時唱的歌謠。裴懷玉的眼皮子越來越沉,腦海中小巧軒裡的那支玉鐲變得越來越恍惚,逐步與明琅郡主的笑靨溶在一塊,化為一輪色采素淨的光暈。
蘇衍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裴懷玉,當真地說道:“公子,我一不看風水,二不算命理,三不找活人,你另請高超吧。”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隻見少年手中的長劍自劍柄向劍尖遊過一道藍色的波紋,隨後裴懷玉聞聲瓜田的某一處傳來一聲吃痛的呼聲,麵前本來無窮無儘的瓜田一刹時消逝殆儘。
“這妖怪太短長了,二師兄莫非也中招了?”
蘇衍冇有回聲,而是問他:“你是明琅郡主的兒子?”
裴懷玉心中非常焦心,一邊儘力遁藏四周八方襲來的藤蔓,一邊喊著本該早早呈現策應他的二師兄。但耳邊除了那催命普通的沙沙聲以外,就再也冇有其他聲音了。
但是真的好累,好想睡啊。
裴懷玉現在對道法之事恰是最上心頭的時候,此次來瓜田辦事,幾近是唯二師兄之命是從。衛仲謀讓他假扮瓜農,他便穿上瓜農常日裡的著裝,就算這裝束滿是用最劣等的麻布製成,幾近把他這個從小隻穿綢緞的郡主之子的皮膚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