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女人碰到兵,話也不是那麼好說的。李氏生於官宦之家,倒也曉得這些官兵平時大多見錢眼開,可惜她成了俘虜以後,連腳上的一對銀鐲子都被收走了,隻能放低身材了。不然,麵對一名身份卑賤的小卒,她早就嗬叱開了。
現在,李氏看到開門的是個作晉軍打扮的年青兵士,頓時明白本身已經得救了。但她**於賊人的醜事卻不成彆傳,以是才吃緊忙忙要見對方的頭兒。
說完這句話,她還輕視地掃了四周的其他婦女一眼。
李氏略一躊躇,聲音終究小了下來,要求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獨孤蘭心念一動,已經有了主張,神采和緩了一些,說道:“還請夫人帶某去枯井一觀,將來某家大人問起,某也能說個明白。”
李氏大喜,連宣稱謝,道:“小哥,請隨奴家來。”
萬般無法之下,李氏隻得咬牙說道:“看小哥年紀,想必尚未結婚。奴家能夠立下毒誓,待奴家回到府中,必將小女許配給你!”
要殺死手無寸鐵的李氏簡樸,隻要她抽出腰間的佩刀,兜頭砍疇昔,必能大仇得報。但如許一來,她底子冇法掩人耳目,乃至還會連累到衛平。獨孤蘭一時想不出處理之法,不由墮入深思。
情急之下,李氏竟然直呼起丈夫的名諱。這也是她常日在家中向來驕橫放肆,涓滴不把卓晨放在眼裡所養成的風俗。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李氏剛纔先是色誘,現在又拋出女兒做籌馬,可不會隻想見見監軍大人那麼簡樸。獨孤蘭頓時起疑,沉聲道:“你到底要某幫甚麼忙,直說吧!”
很多事情常常恰是第一步難以邁出,李氏既已**於阿誰斥侯隊長,也就無所謂再曲意承歡於若羅敏達胯下。誰知,李氏使出渾身解數,竟真討得了若羅敏達的歡心,被他委任為頭兒,管著那數十個被擄來的婦女。
冇等她把話說完,獨孤蘭神采俄然一變,連聲問道:“成紀縣令姓卓,你是卓縣令之妻?”
這裡本來就是縣衙的後宅,離著後園並冇有多遠,李氏又在這裡餬口了好幾年,天然是輕車熟路,不大工夫便將獨孤蘭帶到一處老槐樹下,指了指半人高的雜草叢,說道:“小哥,枯井便在那邊,你本身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