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那裡弄得毒藥？”衛平卻嚴峻起來，扭頭看著獨孤蘭。具有後代思惟的他固然不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但獨孤蘭畢竟是戰俘的身份，誰又能包管她冇有存甚麼彆的心機。而這一起前去城陽，衛平和她打仗很多，萬一她使毒的話，還真不好防備。

此時，王二已經規複了些力量，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冇有接那些銀兩，也冇有立即分開，而是高低打量了衛平幾眼，沉聲問道：“你還要持續往城陽去嗎？”

又過一日，火線呈現一座高山。山上固然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但仍然能夠看出這裡林木富強，山林間，模糊另有霧氣滿盈。隻是在山前呈現了一條岔道。衛平勒住馬，回身正待扣問田華該走哪條路時，卻發明田華神采慘白，握著韁繩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王二怔怔地看著衛平，過了半晌方纔長歎一聲，說道：“王某也有血海深仇，卻隻能躲在這個小村莊苟延殘喘，還不如你個娃娃。也罷，王某擺佈是孑然一身，乾脆隨你這個娃娃同去城陽逛逛！”

“前輩，這不關他的事。”衛平擺了擺手，道，“衛某也不想難堪前輩，隻想請前輩幫衛某一個忙。事成以後，必有重謝！”

“你就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王二神情不屑地說道，“王某明天既落在你手裡，是送官還是私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又對狗娃說道：“王某常日對你多有看顧，你卻與外人合股算計王某，真是不當人子！”

狗娃聽了，慚愧地低下頭。

過了黃河便是弘農郡的地界，衛峴當初愧婚，想要重新交友的楊家便世代居住在這裡，而楊家的女兒恰是當今皇後。因為鄰近京師，弘農的繁華程度遠勝安邑。不過，衛平急著趕路，隻在集市上買了一匹好馬以後便倉促分開，底子得空賞識這裡的景色。

“本來如此。”王二看了衛平一眼，沉吟道，“現在可不是群雄混戰的年代，在青徐一帶，不要說上千人一夥的盜賊，就算能堆積起三五十人王，王某倒未曾傳聞過有誰如此大膽，莫非就不怕朝廷派兵剿除嗎？”

當日步隊遇襲的一幕又閃現在他麵前。那天他一時內急，離開步隊到路邊的草叢中便利。冇過量久，火線俄然殺出一夥蒙麵悍賊。本來，他應當和火伴們一起並肩戰役，但是看到昔日的火伴一個個慘死在那夥蒙麪人的刀下，他膽怯了，趴在草叢裡一動也不敢動。常日裡和他乾係最好的一個火伴好不輕易逃出來，卻被人一箭射倒，就死在他的麵前。火伴的慘叫和絕望的神情，已經多次呈現在他夢裡。現在再次回到這裡，田華忍不住兩腿發軟，實在不想再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