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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頓時憤怒起來，恨恨地說道：“不管是誰，隻要敢動阿環一根指頭，我就和他冒死！”

不遠處的雪原上，呈現了一個個斑點，很快便連成了一線，模糊約約還能聽到婦女哭泣和咩咩的羊叫。獲得動靜的牧民們都湧了出來，呼喊著歡迎勝利返來的懦夫。實在，不管是襲擾漢人的邊疆還是部落之間的牴觸，懦夫們每一次出征，對他們的家人來講都是一次煎熬。或許出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返來的時候卻隻剩一匹空馬。當然，草原上卑劣的儲存環境讓人們早已風俗了這類餬口，再大的傷痛隔上幾天便會被撫平。不管多難，餬口還會持續。

奕洛真不覺目瞪口呆，半晌方纔說道：“罷了，罷了，我誤信人言，這下萬死莫贖了！”

篝火上，一隻肥嫩的羊羔被烤得滋滋作響。獨孤蘭手握小刀，割下一塊羊肉悄悄塞到衛平嘴裡。衛平一邊和吐延、奕洛真扳談，一邊吃著獨孤蘭遞過來的羊肉，猶自嫌好識歹，揮手道：“老了，再烤嫩一點！”

衛平忍不住扭頭看了獨孤蘭一眼，點了點頭，道：“不錯，阿蠻現在活得好好的。”

很快，部落首級奕洛真就被推到了衛平麵前。這是個高大的鮮卑男人，即便成了俘虜，也不肯低下傲岸的頭顱。

吐延和奕洛真相互對視一眼，都用力點了點頭。如此優厚的前提，他們底子不能回絕。

獨孤蘭幾時做過這等服侍人的活兒，恨不得把小刀插到衛平胳膊上去。隻是想到衛平幫了她部落一個大忙，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又另挑了一塊羊肉塞進衛平嘴裡。

本來，衛平俄然想到一條奇策，讓那隊晉軍兵士從奕洛真人的屍身上扒下衣服，假扮成奕洛真部落的騎士，然後擯除著獨孤部落的婦孺來到奕洛真的營地。遵循本來的打算，應當要等進入營地以後再脫手。不過，奕洛真部落的人太熱忱，直接迎了出來，這也讓戰役提早打響。當然，成果都是一樣的，衛平以傷亡僅七人的最小代價拿下了奕洛真部落。

衛平笑道：“冇那麼嚴峻。奕洛真，衛某看你的部落也不剩多少人了，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天下裡恐怕也難以久持。衛某有個建議，不曉得你想不想聽？”

俄然，四周的山嶺上有人鎮靜地大喊道：“快看，他們返來了，柯爾真返來了！”

奕洛真一愣，更加吃驚，失聲道：“阿蠻小王子也活著？”

“慢！”衛平卻一伸手，說道，“奕洛真、吐延，我們漢人有句古話說得好，叫做不知者不罪！奕洛真既然不曉得阿蘭姐弟還活著，做出這類行動也就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