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喝完,裴慧神采更加羞紅。衛平更是心頭亂跳,抱了她便要親嘴。裴慧卻伸手一阻,右手卻從身後取出一柄剪刀,輕聲道:“郎君,且慢。”
這首《春曉》本是衛平小學時候便念熟了的,天然是張口便來。不過,在裴慧麵前他卻故作深思狀,半晌方纔說道:“有了!你聽好。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裴慧這才聽出衛平的戲言,不由啊的一聲輕呼,把頭埋進被子,嬌嗔道:“郎君,你就曉得欺負人家。”
裴慧眼神中閃過一絲幽怨,嗔道:“午兒姐姐年善於妾身,又早妾身幾日進門。妾身如果不去拜見一下,恐怕……”
就在衛平出門以後,裴慧一骨碌坐了起來,也顧不得春光乍泄,從速將她手裡的那件物事塞進了箱底。奧妙固然已經被衛平窺破,但奧妙畢竟是奧妙,還是該當保藏起來。當箱子上的銅鎖重新掛好,裴慧纔像個做了好事的孩子一樣再次鑽進被窩。因為不謹慎牽動了傷處,她眉頭微蹙,臉上暴露痛苦的神采,但還是輕聲喚道:“香櫞。”
一陣兩眼的紅光將衛平從睡夢中驚醒,那是陽光和積雪的反光映過貼著紅紙的窗戶所帶來的結果。窗彆傳來陣陣啾啾的鳥鳴,已是日上三竿,這一夜倒是睡得有點沉。
裴慧也是呼吸漸重,卻還是緊緊按住衛平的手,顫聲道:“衛郎,妾身還想聽衛郎再吟一首新詩,就、就以……”
這可不是衛平多疑,而是已經現出了一點苗頭。裴慧是夫人的身份,冬妮、若芷兩個應當早早過來拜見纔對。但是衛平比裴慧早一步出門,卻隻看到冬妮,而冇有看到若芷。這內裡有冇有賈午的表示呢?衛平可不敢必定。如果家裡隻要一名夫人,哪會呈現這類狀況?
擺佈夫人隻是聽起來誇姣,但賈午自幼嬌生慣養,裴慧又心氣甚高,她二人雖是姨表姐妹,但是碰到一起,也不曉得會擦出甚麼火花。本來還發狠想當一回消防員的衛平,事光臨頭卻打起了退堂鼓。
當然,如果兩人鬨將起來,衛平也能夠擺削髮主的權威硬將這兩人壓抑下去。但是賈午方纔生完孩子,裴慧又嬌俏可兒,他對哪一個也狠不下臉來。並且男主外,女主內,他誌在四方,這家裡遲早是要交給兩個女人來做主。長痛不如短痛,衛平也隻能厚起臉皮退避三舍,由著這兩女人本身去鬨騰。或許題目並冇有他想像得那麼嚴峻呢?或許這兩個女人的聰明能夠本身化抒難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