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衛平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想起衛平這些天對他們的尊敬和照顧,劉翻、祖始心中又不由多了幾分慚愧。這實在也怪不了他們兩個。任何人叛變了本來的主子,心機總會變得敏感而龐大。當然,除非他厚顏無恥到了必然境地,也就不會再有甚麼羞慚之心了。
劉翻、祖始這才緩緩坐了下來,拱手道:“不知侯爺喚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幫他們奪回產業,即便奪不回產業,衛平也不差那幾個錢,能夠幫他們重新過上充足的餬口,這一點憑衛平本身的才氣便能夠做到。但是,要幫他們安排個官職,卻不是衛平力所能及的事了。如果衛平把話說得太滿,劉翻、祖始恐怕還不會等閒信賴。正因為衛平實話實說,他們反而更覺出衛平的誠心。這並非衛平成心為之,隻是他決定以誠待人以後的普通做法罷了,隻不過這類普通的做法卻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們現在的身份不是衛平軍中的兵士,更不是軍中的將領,隻是衛平的侍從。所謂侍從,說白了,實在就是家奴。堂堂東吳將軍,在歸降大晉以後竟然淪落為彆人的家奴,這叫他們情何故堪。當然,所謂侍從,隻是衛平為了粉飾他們的實在身份而做的權宜之計,不成能真的把他們收為本身的家奴。
他固然有三十歲的心機和上千年的見地,但是對民氣的掌控卻尚欠火候,一時也猜不透這二人除了讓家人衣食無憂,另有甚麼其他設法。不過,他已經盤算主張,隻以誠懇待人,倒也輕鬆了很多。就像營外那些將士,從林盛到吳三,哪一個不是對他唯命是從,早就冇有了開初的輕視和不屑。
這些天呆在晉軍虎帳中,彆人隻當他們是衛平的家奴,固然言語中並冇有怠慢,但眼神裡的那份輕視卻令他們非常愁悶。如果遵循衛平剛開端的承諾,即便能夠奪回產業,頂多也隻是做個大族翁罷了。隻要不能退隱,他們就將今後丟掉士族的身份。為子孫著想,二人還是想謀一個出息。
這二人畢竟是軍伍出身,一聽便猜出了三分。劉翻沉吟道:“此番雄師南下,莫非欲取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