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杵臼笑道:“曉得她還活著的人固然隻要寥寥幾人,但信她短命的又有幾人呢?君上宣佈此事,隻是一個堵人丁舌的粉飾,並不是為了讓我等信賴。至於信或不信,與他無關,莫非滿朝百官,還會在明麵上說不信此事不成?”
婦人微微低身行了一禮,神采非常冷酷:“公子琴技驚人,一部青山暖曲卻殺伐極重,莫非公子有想殺的人不成?”
左師微微一笑:“他不是心軟,而是內心衝突,躊躇不決,既然如此,隻能幫幫他了。”
公子杵臼並未再開口發言,內心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公子杵臼搖了點頭:“我承諾了三哥,不會讓她遭到傷害。”
公子杵臼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說:“羋貲是鄧曼之子又是楚國太子,姬同則是鄭國太子,想必將近上位了。”
無隱冷酷的聲音內終究呈現了一絲波瀾:“彆忘了她姓媯,卻對陳國毫無豪情可言。”
無隱走了出去,無涓滴拘束:“女公子剛出身不久,君上就差宮正快馬出了宛丘,第二天便傳出女公子短命的動靜,公子覺得呢?”
他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本來如此。”
無隱聽完此話,嘴角閃現一絲輕視:“婦人之仁不是為主之道。”
左師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暖和的道:“現在的天下已亂,小諸侯國遲早要亡,不幸的是陳國也當此列。你熟讀《三易》,應當曉得一件事。”
手起音落,萬物迴歸。
公子杵臼點了點頭:“在陳國能藏人的隻要牧野一處,隻要媯翟去了那邊,全部陳國便無人敢去打攪。”
公子杵臼飄但是起,搖了點頭:“無隱,你說君上為何會藏起媯翟?”
無隱聲音還是冷酷的聽不出涓滴豪情:“本日無隱觀女公子邊幅,其膚如玉,麵若一朵未盛開的桃花,等這朵桃花開了後,與文薑比之,隻怕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隱接著道:“齊國之女文薑,嫁於魯桓公,貌美傾城,雖不守婦道被世人詬病,但其才調驚世,人間又有多少男人能與之比擬。”
左師緩緩搖了頭,歎道:“那日景象你並未見到,並不是世人所說的百鳥朝鳳,而是百鳥朝凰。”
無隱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蔥指,撥了撥琴絃,傳出清脆的響聲:“既然她出了牧野,便少了那道庇護,公子意欲何為?”
無隱嘴角微扯,暴露一個生硬的淺笑:“楚國若無鄧氏,就他羋通能滅掉權國?雖說權國國土不廣,卻兵力強大,楚國的前些任楚君都未能討得了多少好處。若無鄧氏,便不是威脅隨國獻言於周天子封他為王,而是直接不計代價把它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