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嫻一愣。

陳家嫻的目光落在裝著現金的信封上。那是她的薪水，是她的儲存，是她的將來。

即便扣了稅，扣掉除五險一金，也有五位數。

周亦行看地：“催甚麼催，真煩人。”

他看了關睎一眼，關睎也凝睇著那把小傘。

陳家嫻盯著人為數額看了好久。

鬱賁凝神聽完。

陳家嫻沉默好久，說：“我曉得了。”

人為入賬。

關晞說：“綠色。”

她冇有精力、也冇偶然候去存眷項目秘書的名字。

周亦行哼了聲，接過奶茶：“哦。嗬嗬。冇瞥見。”

抽水馬桶“嗡”的一聲，堵住了，水漫上來。

陳家嫻拿起宋卓的簡曆，走到一邊，發楞10秒鐘後，用力塞進碎紙機。

宋卓發動靜給她：“蜜斯姐，叨教我的內推簡曆有下文了嗎？”

等項目秘書出去了，陳家嫻問周亦行：“項目秘書叫甚麼名字來著？我記得她姓許？”

一到早晨六點，陳家嫻特地把包的東西倒空，拎著空包跑到公司中間的提款機，如饑似渴地盯著螢幕，取了一萬塊錢現金出來。

陳家嫻看天：“你從速同意一下。”

隔了好一會，她問周亦行：“對了，我之前內推給你的宋卓——她方纔在抖音有點小紅。她真的很不錯，有韌勁，敢拚敢闖。”

關睎比劃了一下：“榕樹。大大的樹冠，老綠的葉子。氣候剛好的時候，當人們坐在樹下用飯，榕樹葉子會掉進碗裡。”

項目秘書叫甚麼名字？

下午，陳家嫻的手機振動一下。

“對了，你曉得嗎。”身邊有人閒談，“關晞的新助理明天到崗，香港中文大學的碩士哦。”

周亦行小聲說：“春節後要完成第四輪裁人，項目秘書崗和行政崗要歸併了，她很快就會被裁掉。你冇需求和她走很多近。”

陳家嫻盯著紙箱裡的碎紙條看。這些碎紙條無庸置疑地諷刺著她的卑鄙脆弱，刺痛了她的眼睛。

……

“高材生啊。”另一小我說。

……

陳家嫻垂眼看著宋卓的簡曆——就擺在她的桌麵上。

……

鬱賁的第一反應是：她又在講甚麼抱負主義的鬼東西。

陳家嫻找到周亦行，繃著麵孔，把一杯喜茶放在周亦行麵前：“我約了你的日程，你還冇同意。”

她放棄記著項目秘書的名字。

淺笑被驚詫代替，鬱賁耳背泛紅，睜大雙眼。

這是甚麼厚顏無恥、理直氣壯的話！

陳家嫻說不出話來。

眨眼的工夫，這份厚厚的簡曆就變成了細頎長長的碎紙條，掉進碎紙機中間的紙箱裡，和其他亂糟糟的紙條混作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