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含笑受了禮，眼中帶著濃濃的讚歎，除了讚歎外，另有一種獨立於血緣以外的靠近。

燭九陰和燭幽都在鏡子碎掉的頃刻，齊齊展開了眼。

為何他看不到啊？

燭九陰迷惑，青帝能看到醜女兒？

但這一次不是生與死的竄改，而是朝著不是人的方向去的。

時鏡內。

青嫵：“悟了，但是又冇全悟。”

燭九陰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青雲界，神墓。

青嫵閒坐悟道的千萬年裡也並非一成穩定，最後時，她的身材俄然風化，化為流沙。

落英繽紛，花著花謝，寥完工泥。

……

青嫵眨巴眼。

蜉蝣纖細，卻爭朝夕。

鯨落萬物生，墜下的靈雨又令朝氣再現，青苔綠茵再現，繁花再開。

他怔了一下，醜女兒是方纔現身嗎？

父女倆剛對視上，青嫵就呲起一口明白牙，笑的光輝極了，伸開雙臂，用力抱住梵幽。

“森羅萬象，人間的統統竟都那般成心機。蜉蝣爭朝夕，寸尺工夫之貴重，微塵暢遊寰宇，雖不及日月之光輝，卻能枕銀河入夢。”

梵幽勾住她的小指頭，悄悄搖，“待你的森羅萬象現於人間，阿父定會返來，阿父包管……”

“那就說定了，哪怕出去後，你又變回小石頭，還是得陪著我。”

又在流沙中變成一個嬰兒，從稚童到少女，從中年至暮年，她的容顏也跟著朽邁，最後化為枯骨。

她先是變成了一隻雜毛小狗，騰躍間又成威風凜冽的花豹，再一轉頭又成了點頭擺尾的小山豬兒。

又過滄海桑田之竄改，她也再度起了竄改。

她的身影再度消逝，而下一次循環，她化為了日月、又被擊碎為星鬥，又在一次次撞擊中變成微茫般的灰塵，飄搖在無垠虛空中。

“一知半解，倒也美滿。”梵幽卻笑了起來。

“便是最後的虛無渾沌，也並非無趣。倒像是團倒滿酸甜苦辣的漿糊，有各式滋味糅雜此中。”

青嫵她就立在那邊，未曾諱飾過氣味，因為她與其間統統都相融無己，森羅萬象皆但是她。

“到最後，竟連渾沌都被我衍化出來了。”青嫵有點對勁的勾起唇：“我悟了循環道，但是吧，我還是冇找著我想成為甚麼~”

“不找好，找與不找，道都在那兒，不找好，不找好啊！”青帝朗聲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青雲界。

“老祖。”青嫵慎重的白叟家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禮。

“放心，你家那硯台，還差一杯半子茶冇有敬上。”

那種感受玄之又玄，就像是你身處於巨物身材內，故而冇法瞥見巨物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