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稍慢了一步出來,就見青嫵已上前。
“衡鹿。”她輕唸叨:“這兩字何意?”
破敗的山靈廟裡,靈光高文,模糊間似有銀鈴般的笑聲響在夜風中,綿綿細雨落下,山間草木都抖擻重生般,茁壯生長。
穆英此次歸去已和王生提出了和離,對方天然不肯意,還想將人強行留下,但架不住有綠翹和黑甲戍衛著。
蕭沉硯略感不測,“僅此?”
蕭沉硯筆鋒微頓,淡淡嗯了聲。
尚書府羅氏和管家賣力拐孩子,而侍郎府王生和周氏則是下線,將孩子送去食嬰山。
她此次進書房,倒是通暢無阻。
認識到心神的失守,他定住神,清淺的嗯了聲。
青嫵見他這麼忙,直奔主題道:“找你給小山靈重新取個名。”
青嫵哼了哼,邁步出來,見男人坐在書案前,桌案上公文堆疊如山。
青嫵偏頭,將大氅丟在中間,信步疇昔,瞥了眼他那一堆公文:“忙完了?”
那些孩子,肉身被用來豢養山魈,一部分在死前就被拘走生魂,用來投喂那所謂的鬼差曲蝗。
對蕭沉硯而言,這的確是連小事都算不上的事,但見青嫵神采當真,他從旁取來宣紙鋪平,略微沉吟,就有了成算。
青嫵:就這?
青嫵說著,這會兒更獵奇穆英歸去後產生了甚麼,就想跟著一起走,卻被蕭沉硯叫住。
青嫵看現在的蕭沉硯,是瞧不出曾經的影子。
蕭沉硯曉得後,隻道讓穆英放心在王府住下。
她走上前,拿起宣紙,等墨跡乾透,疊成了一隻紙鶴。
“很順利。”穆英吐出一口氣,眉宇間的鬱氣都伸展開的,看青嫵的眼裡儘是感激。
“查出來了,”蕭沉硯看了她一眼:“出雲觀。”
“這些年我復甦時,便會將他們的說話記下。”
判官筆也嘖嘖道:“那小山靈好福分啊。”
青嫵神采有點莫名,內心嘀咕:這蕭硯台莫不是曉得這賜名意味著甚麼,纔給山靈取了這麼個名字?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吧。”
“嗯哼,你從速想想,現在就寫了給我。”
現在看來,今兒是吃了閉門羹?
“王妃,很不錯。”
而在那一刻,蕭沉硯恍忽間又聽到了一聲‘感謝’。
穆英道:“之前我神態不清,王生和周氏說話時從不避著我,常常我復甦時回想他們的說話,發明他們竟乾著拐賣孩童之事。”
倒是冇變。
但這字嘛……
嘴上雖說著青嫵弊端多,但他還是提筆立下字據,隻是話趕趟提及了那筆‘橫財’,蕭沉硯眉宇間多了幾分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