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閉眼揉了揉刺痛的眉心,開口:“滾出去。”
萬幸的是,母子安然。
謝疏見他耍寶般當真往外‘滾’一時無語,剛要開口,就聽砰的一聲。
孟懷瑾鬆了口氣,這纔想起方纔的異象,麵露隱憂。
徽王這會兒也湊了過來,一臉殷勤:“王妃辛苦了。”
徽王神采訕訕,他看了眼產房,又看了眼徽王妃分開的背影,想了想,道:“讓人好好照顧孟娘子,一應事物都撿最好的。”
徽王妃鬆了口氣,正這時,卻聽產婆一聲驚咦:“這孩子手裡還握著甚麼東西!”
雲錚瞬閃而動,擋在了謝疏火線。
徽王妃想著,如果孟懷瑾今後要留在徽王府,徽王顧忌著她出產的凶惡,冇準會對她好一點。
方纔珠子破窗而出的場麵也將屋外的人都嚇了一跳。
徽王妃見他這般,心下更是絕望。
徽王妃是必定要和離的,她分開徽王府是天高海闊任鳥飛,可徽王府的那些不幸女子的將來,她倒是鞭長莫及了。
“我全都想起來了。”
徽王妃聞言,心下感慨,雖造化弄人,讓孟娘子趕上徽王這麼個薄情寡恩的,但好歹有個至心待她的弟弟。
“孟公子放心,孟娘子無恙,母子安然。”
徽王妃道:“孩子攜珠而生,神珠飛天,乃是吉兆,這孩子定是個有福的。”
產婆們嚇的手一顫抖,幾乎摔了孩子,還好徽王妃眼疾手快,將孩子接住。
桌子上堆積的卷宗全數坍塌,滾落在地。
“我都想起來了。”雲錚的臉上不負之前的開暢,像是重重烏雲堆疊,不再是十年前阿誰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大雍朝堂被蛀蟲昏庸者橫行十年,堆集的冤假錯案可想而知有多少。
衙房內一時沉寂無聲。
咕咚,一顆珠子滾落在地。
雲錚坐在劈麵,拿著一卷案宗,冇看一會兒就拍案而起,一臉殺氣:
一道流光撞破窗戶,眼看就要砸到他身上。
屋內仆婦們應是後,徽王妃這纔出去。
徽王神采略顯難堪,摸了摸鼻子,追著徽王妃跑了。
“那就滾到十步處去,閉上你的嘴。”
雲錚生硬蜷手,汗流浹背,冷靜蹲下去,清算滿地的卷宗,這一清算,笨手笨腳的撞了下桌子,又是一陣霹雷卷宗雨。
徽王妃驚詫,見小嬰兒拳頭捏的緊緊的,她謹慎翼翼將嬰兒拳頭翻開了一點,下一刻,一顆珠子骨碌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