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剜開,然後再把箭拔出來?”裴子慧倒吸了一口冷氣,固然剛纔說得頭頭是道。但是若要她真的脫手剜肉,還是非常的心不足悸,她遲疑一會兒終是顫顫地說道:“顧大人,我,我下不去手。”
裴子慧頓時一個激靈,她彷彿設想到直接拔箭然後將肉粘連下來的畫麵,的確令她寒毛直豎。
但是當他展開眼睛以後才發明,本來身邊一前一後正燃著兩堆暖洋洋的火苗。不但如此,他的左臂和右腿上的刀傷,已經被包好,那包紮傷口的布條應當是裴子慧把本身的外衫扯破了,因為此時現在的她身上已經冇有外衫,而是一件茶青色的小棉襖。
顧青城彷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能保命就不錯了,還在乎甚麼疤痕。”他頓了頓,又說道:“小女人,你曉得還真是挺多,連這止傷止血的事也曉得。”
顧青城容色如紙,吐掉手帕緩了一口氣,強作談笑:“莫不是老天爺還不想收了我去?另有你不愧是殺過雞的人,這刀法還挺利落的。”
“老天爺收你去乾嗎?在人間你還能當一方縣令為老百姓做點功德,到了老天爺那估計冇甚麼用處。”裴子慧聳了聳肩,又將手帕塞回到他的嘴裡,因為她必須抓緊時候措置彆的幾麵的粘連的肉壁,不然會流血不止。這一次她冇有再給顧青城喘氣的機遇,直接一氣嗬成,將彆的三分之二的創傷麵全數措置好,隻待拔箭了。
說著她又捧了一些潔淨的雪遞到了顧青城的嘴邊:“冇有水,就用雪水來潤一潤喉嚨吧。”
裴子慧看在眼裡,憐憫之心又起,這手上就遲遲不敢動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用力地甩了甩頭髮。
“乾嗎?”顧青城瞅著她問。
“好,你等著,我籌辦一下。”裴子慧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普通,握了幾次拳頭,這才咬著唇走了疇昔,先是從本身的那件外衫上又扯下了一些布條,端方有序地放在了顧青城身邊。然後又去四周撿了些枯草樹葉來放在一起燒。
“書上看的。”裴子慧一邊燒草葉一邊說道:“另有我叫裴子慧,你能夠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