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溫顏沉默半晌，心中百種心機迴旋過後，最後也隻剩下了一句話，“冇甚麼，隻是想著，過兩天不是我老爹的生日嘛，我買禮品的銀子都冇有了，皇上聖心仁慈，不想看到微臣不孝的吧？”

沐雲衣也愣住腳步，轉過身，遊移了半晌，走到溫顏麵前，將他打量了一番，道，“你明天如何了？感受有點不普通。”

沐雲衣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葉芷身上蓋著的被子，點了點頭，“城北那邊的確有一處溫泉，那邊的行宮自從建成以後除了每年的六合祭奠時會在那邊住上一夜以外就冇有再去過，你怎的會俄然想起這個？”

葉芷讓沐雲衣將放在窗子上麵的阿誰白玉瓶拿來，又拿了一把剪刀修著桌上梅花多餘的枝節，最後由沐雲衣一枝枝的插在白玉瓶中。

葉芷，葉芷，葉芷……

說著，溫顏將阿誰小瓷瓶放在鼻尖下悄悄繞了兩圈，又深深的呼吸了兩口，道，“味道真好聞，不知娘娘可偶然候？”

葉芷正欲開口，江蘺卻抱著一束新折的梅花走了出去，殿內刹時被這平淡的婢女填滿，屋內本來的味道消匿散開。

葉芷不動，唇邊還是帶笑，酒窩淺淺，“決定了。”

溫顏說話之時，眉眼處固然是溫文爾雅的笑意，但那雙如同黑曜石普通的眸子中卻流暴露幾分詭譎之意。

溫顏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掛了兩片輕飄飄的雪花，刹時熔化，掛在睫毛上的小水珠如同淚水，臉上倒是世人都看不破的不羈笑意，“她身上戴了嬰珠，你如果想讓嬰珠闡揚出它的效力，這起碼一年的時候你都不能享用合歡之好，你肯定這一年你能忍得住？”

“有麼？”溫顏在沐雲衣麵前轉了一個圈兒，“我那裡不普通了？”

這三個描金大字蒼勁有力，擺佈兩邊各雕鏤著祥龍瑞鳳，龍的鱗片，鳳的羽毛，迴旋，交叉……

避了目光，溫顏又暴露一個笑容，拍了下沐雲衣的肩膀，“忙完了？”

葉芷點頭，“出去轉轉也好，總比困在這宮牆中好很多。”

曉得此時殿中來人不會有其他，葉芷並冇有被驚到，伸手覆到沐雲衣環著她肩膀的手背上，淡淡一笑，模糊還見往昔的風采，“也冇有甚麼，隻是人閒著無聊之時，總會不自發的將之前的影象翻出來，那些之前我們所做的事，現在約莫都做不成了。”

這兩人走後，葉芷讓江蘺去染香苑折幾枝梅花返來，江蘺天然不會怠慢，身形一轉就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