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佑,團場。
嘴裡頭牢騷百出的齊家龍,本想著再頂幾句牛,俄然瞄到了遠處的一個“惡夢”般的身影,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抖,“哐”的一聲,水桶掉落在地,水跡伸展四周。
蔡三姑上前扶起水桶,氣咻咻地謾罵道:“考不上纔好呢,考上了,他們對勁,你媽添堵。”
趁著父母拌嘴,就在程江海再次偷偷摸摸地將手伸向屁股縫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何亦安鎮靜的呼喊,驚得程江海一顫抖,手指差點冇直接戳進屁眼裡去。
“媽,可說好了,我就幫你挑一趟哦,轉頭我另有事呢!”齊家龍不情不肯地說道。
恰逢週末,程江水幫著李秀蘭在院子裡拉起了繩索,將儘是“輿圖”被褥床單十足曬了出來,而程江海則被母親勒令站在院子正中間停止著體罰。
原汁原味的餬口,單調樸質的餬口。
“程江海,你自個看看,多大的人了,還給我整天畫輿圖,你羞不羞啊。你是看著老孃我整天冇事做是吧?說說看,這都第幾次了?小兔崽子,你下次再敢給我尿床,謹慎我剁了你的小牛牛!”
程江水顧恤地看了看弟弟,溫言地叮嚀道:“江海,記著啊,早晨彆再喝那麼多水了,睡覺前先把尿給撒了。”
現在,大兒子齊家龍被蔡三姑擰著耳朵來到水井旁,催促著幫手打水。看著這個憊懶貨,蔡三姑就有燃燒大,都老邁不小的人了,也該乾點閒事了,整天還帶著一幫穿開襠褲的孩子遊走在團場四周,像甚麼模樣,還要不要臉了!
“他考上了,不就滾的遠遠的了嘛,今後再也不回團場了,我就不消這麼提心吊膽了。”齊家安欣然地胡想著。
齊家龍嘴裡嘟囔著:“我感覺考上纔好呢?”
“啊!媽,快罷休啊,疼疼疼……”齊家龍慘叫連連,蔡三姑無法地撒開了手,一陣餘怒未消。齊家龍痛苦地揉揉耳朵,俄然反應過來:“呃,也是哦,我怕他乾嗎呀?對了,媽,你從速去探聽探聽,他返來乾嗎?”
你彆說,有著程江海不定時的“施肥”,小杏樹長勢還挺迅猛。照此下去,說不定過上個五六年,李秀蘭還真能吃上兒子孺子尿灌溉出來的碩果。
團場裡的日子平平無奇,常常是本日複明日般地複製、黏貼、再複製、再黏貼……可這就是餬口啊。
恨鐵不成鋼的蔡三姑有點想把兒子直接踹到井裡的打動,怒不成遏地怒斥道:“你這個跑不過烏龜的兔子,孬貨!扇自個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