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當夫人丫環是你知心之人，幾次承諾夫人身後娶她為正，就夫人身後授意她假扮夫人出府，承諾風頭過後娶她過門……可你這知心之人也是個貪婪之人，得知景翊乃都城大師公子就立馬攀附，把所知之事招得一乾二淨……”

蕭瑾瑜臉上冇見一絲竄改,聲音四平八穩，“本王初入上元縣時偶染微恙，但是你請了回春堂大夫顧鶴年為本王診病？”

“是是是……”王管家抿抿髮乾嘴唇，“那天……那天我聞聲老爺夫人吵架，吵得短長，我就想上樓勸勸……哪曉得勸冇勸成，老爺夫人越吵越短長，老爺順手打了夫人幾下，夫人一氣，抄起線筐裡剪子就往老爺身上紮，老爺一急，就……就跟夫人搶剪子，一時失手……失手把夫人殺了……”

蕭瑾瑜一口氣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季東河還冇張嘴，就被楚楚一眼瞪了過來。

季東河安然點頭，冷然一笑，“冇錯……季某不過是爭論間一時失手誤殺性命，隻能怨我娘子紅顏命薄……毀屍滅跡，栽贓嫁禍，既不是季某主張，也非季某所為，按本朝律法，該為此案償命並非季某。”

楚楚一愣。

顧鶴年從另一側後堂走出來，站到正中端端方正地向蕭瑾瑜一拜，“草民顧鶴年拜見安王爺。”

“王爺賢明……夫人被剪子紮進脖子裡，一聲冇出就死了，我從速把夫人丫環嘴捂上，冇讓她叫出聲來，讓她從速學著夫人跟老爺吵架時候那樣一向放聲哭，彆停……丫環嚇破了膽，讓她乾啥就乾啥了……”

季東河看看蕭瑾瑜，又看看挨蕭瑾瑜身邊楚楚，嘲笑出聲，“何至於此？王爺，如果王妃娘娘跟我睡完了再跟你睡，你就曉得何至於此了……”

“我曉得滿香肉鋪那五個屠夫一貫粗枝大葉得很，膽量和心眼兒又小，就趁夜深時候撬了他們肉鋪後門，把切好屍身混到他們存肉冰窖裡……厥後想著先前聽夫人抱怨過，有次回孃家之前從他們那邊買排骨，因為缺斤短兩跟他們吵了一回，想著不如乾脆把這事兒賴到他們頭上，就把剩下碎屍拋到了他們院子裡……”

“顧大夫請起……還請顧大夫將當日之事堂上照實說來。”

季東河淡然點頭，“恰是。”

“你是個讀書人，還是個讀死書人，皮上滿是仁義品德，內心就隻要你那點臉麵……你曉得唐嚴本領，怕他一來就把甚麼都看通透，你就顏麵掃地了。你本來是要唐嚴來到之前打發你夫人回孃家，可季夫人偏不肯，你二人辯論之間你對她拳腳相向，她拿起剪子抵當，你曉得管家對你斷念塌地，如若出事必會主動替你諱飾，乾脆假作失手，殺了她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