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淺淺含笑,看得近旁的幾個禦林軍差點晃了神。這些人裡大多都見過蕭瑾瑜,但多是在辦閒事的處所見到的,極少有人見過他笑,特彆是還在這麼個時候笑出這麼一種天下承平的味道。蕭瑾瑜就帶著這抹顯眼的笑意雲淡風輕隧道,“皇上若非想聽臣說幾句,何必親身前來?”
“當甚麼都好……”蕭瑾瑜輕柔地拍撫著懷中這個格外脆弱肥大的身子,“能清平悄悄過日子就好。”
看著蕭瑾瑜撐著輪椅扶手想要起家,楚楚忙把清平放回被窩裡,“王爺,你彆動,我來撿!”
楚楚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以往清平犯病的時候,都是靠行鍼壓下去的,可這會兒讓哪兒去找大夫啊!
“能夠了,”蕭瑾瑜緩緩舒出口氣,悄悄隧道,“讓他睡一會兒就好……”
皇上的一張臉生生憋成了猩紅色,天子威儀也不要了,一拍椅子扶手蹦了起來,瞪著這安靜到彷彿冇心冇肺一樣的一家子看了好一陣,才深吸了口氣,沉沉吐出,“來人……收押。”
楚楚毫不躊躇地搖點頭,“就是死,我們一家人死在一塊兒,我纔不怕呢!”
蕭瑾瑜謹慎地把清平放到被褥堅固的床上,拉開極新的錦被裹住這副脆弱的小身子,才轉頭問向仍在冥思苦想的楚楚,“楚楚……你可還記得顧先生是如何說蕭玦的?”
“這是天牢……”蕭瑾瑜微微抬頭看向一樣被擦得一乾二淨的頂子,“景翊溜出去也隻能在內裡看看,想進到牢房裡搜,必須先給皇上上摺子陳明啟事……跟皇上扯謊是欺君,那就必然是極刑了。”蕭瑾瑜把聲音抬高了些,輕咳了兩聲,“何況剛秀士多眼雜,也許就有幫薛太師探動靜的人,早讓他曉得了,罪證怕就呈不到皇上麵前了。”
皇上兩腮生硬地抽動了一下,被一眾禦林軍盯著,不得不鐵著臉道,“說。”
不等楚楚和蕭瑾瑜拜見,站在皇上身邊的一個禦林軍聲音一沉,“安王蕭瑾瑜,王妃楚楚,成郡王蕭清平,疑為叛賊遺後,本日起囚禁於安王府當中,交大理寺查證,查明前不得出府,不得見客,不得通報手劄,如有違犯,罪同抗旨欺君。”
楚楚把藥丸掰成小塊喂進清平嘴裡,連聲哄著,藥塊在清平嘴裡逗留了好一陣子,清平纔在短促喘氣的空擋裡把藥吞了下去,幾次幾次,一顆藥丸餵了一半,清平已像是用光了滿身的力量,汗水涔涔,喘氣雖緩了下來,卻細弱如絲,連眼睛都半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