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聽得內心一陣發毛。

“我隻曉得王爺主審案子規定必須用小楷字做堂審記錄，你主審案子……彷彿冇甚麼端方。”

“不消看他……”蕭瑾瑜聲音微沉，“他固然缺德，但還不至於那麼缺德……”

李成一個勁兒點頭，“情願！情願！我背過好多書，必然能教好他！”

世人目光齊刷刷地投到公孫延□上，連蕭瑾瑜都展開了眼睛，楚楚是獵奇地湊到了前麵來。

景翊一愣，“你還寫甚麼呢？”

看著九個監考官加一個官兵把癱軟成泥公孫延拖出去，李家母子一個勁兒地對景翊叩首，“感謝大人，感謝大人……”

“彆彆彆彆彆……”景翊從案台前麵飄出來，一手一個把母子倆攙起來，“我得感謝你倆，昨兒說得那麼清楚，今兒堂上有這麼誠懇，感謝恭維，感謝恭維……”

“那甚麼……”景翊立馬挺直腰板坐端方,“據安王爺不辭辛苦夜以繼日遍覽檀卷調查所知，李如生，他實在是揚州人……”

蕭瑾瑜臉上一陣黑一陣白，公孫延被楚楚看得直感受兩腿間颼颼冒寒氣，景翊滿眼笑意，“公孫大人，王妃娘娘但是剖屍一把妙手，下刀子那是又準又穩，包管給你驗得一清二楚，本相明白……”

公孫延低頭看著空中，“下官不知……”

“感謝景大人！”

景翊人畜有害地笑著，“你要嫌我眼力差看錯了，我們這兒另有個眼力好又懂行王妃娘娘呢，你把褲子脫了讓王妃娘娘一驗就清楚了嘛……”

蕭瑾瑜悄悄看著目瞪口呆公孫延，“公孫大人運氣倒是不錯，令尊都城趕上你時候公孫夫人已亡故多年，不然公孫大人必然會暴屍街頭了……”

景翊看著衝動得直掉眼淚雲姑，輕勾嘴角，“你也住到我府上來吧，免得他老惦記取你，冇法放心給我乾活兒……你放心，我媳婦脾氣是大了點兒，不過一貫是對男不對女，吃軟不吃硬，必定不會難為你倆。”

雲姑聽著就要往下跪，“感謝恩公，感謝恩公……雲姑一輩子做牛做馬酬謝你……”

景翊眯起眼睛，“嗯……下回扯謊記得要看對方眼睛。”

景翊揉揉他小腦袋，“你如果教得好，再過幾年我給他請先生時候，你就給他當伴讀，陪他一塊兒讀書。”

吳江扔下筆，抓起堂審記錄簿從桌案前麵走出來，黑著臉把記錄簿往景翊懷裡一拍，“記得主審官員要對堂審記錄校覈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