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道：“一件案子是去歲年底，在城南一處枯井中發明瞭一具男童骸骨，死者身份已定，是城南一傢俬塾夫子的次子，他此次子走失三年了，冇想到就死在家四周燒燬的宅子裡，另一樁是一家茶商，兒子坐馬車之時出了不測，車毀人亡，可當時駕車的車伕逃竄了，現在實在是在追逃那車伕，是以未破。”

“不錯，夫子家裡過世的是次子，茶商家中出事的也是次子。”李廉歎了口氣，“家眷一向不肯放棄，我們也用了很多人力物力去查，可追逃不易，那車伕多數離京了，而那具孩童骸骨過了三年，也不好探查。”

案發後數日是最好探查時候，一旦過了這幾日，蛛絲馬跡都會跟著時候消弭，無疑增加了破案難度，戚潯隻好開解道：“陳年舊案的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有些時候破案子也要看運氣，運氣好撞上了，謎團便迎刃而解。”

她拿出竹鑷，在楊梧稠密的墨發當中，夾出了一星小小的薄片，那薄片幾近透明，可對著光看，又能看出些許赤棕之色。

當夜楊梧落水後叫罵過，很輕易轟動宅子裡的人，蔣銘回聲而去，戚潯蹲在岸邊往溪水裡看，“楊梧的屍身上冇見多少外傷，他當夜今後處跌入水中，該當未受傷纔是，若跟蹤他的人是凶手，凶手總不成能在此將他滅頂。”

蔣銘、謝南柯等人領命而去，宋懷瑾亦帶著戚潯和周蔚來往時的方向走，他們從柳兒巷而來，洛神湖也在這個方向，宋懷瑾邊走邊道：“楊梧的屍首終究呈現在洛神湖，我更偏向於凶手在四周，又或者在靠近洛神湖的方向。”

戚潯也在盯著看，“如果被人按入水中滅頂，他上半身衣袍和口鼻髮髻當中，便非常輕易沾下水中之物，而此物，彷彿是鱗……”

李廉擺手，“不是新案子，是舊案，一具骸骨在此，我過來複驗的。”見隻要她和周蔚來，李廉又問：“你是為伯府的案子過來？”

周蔚點頭，“冇有，岸邊是石頭砌起來的不錯，倒是光麵鵝卵石。”

暮色初臨, 浣衣溪畔的民宅中亮起了次第燈火，昏光越太高牆, 在浣衣溪上灑下一片霧濛濛的光影, 空寂的臨溪小道上，一道暗影躲在犄角之地，雖看不清麵孔, 可他在地上投下的影子, 卻一起拉長到了岸邊。

這案子李廉也非常體貼，便站在一旁看著，又忍不住感慨，“說來也怪，比來幾齣案子，都是家裡幾個孩子，出事的都是小的阿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