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嬤嬤並未指證公主,她隻是提及了當年的舊事。”
孫律深吸口氣,“自不是全無證據。”
鄭懷興忍不住道:“你是說——”
趙沅麵色微白,眼底不解之色更濃,“瀚卿——”
趙沅隻覺腦筋裡有焰火炸開了花,她清楚甚麼都記不起來,可太後非要說她未曾健忘,她未曾健忘甚麼?還是她本就不該健忘?!
“你……你……”
秦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傅玦見此又道:“如果猜得不錯,上一次在淑妃娘孃的寢宮水閣當中,便是公主殿下上一次癔症發作之時,算起來已有月餘,現在公主殿下禁足宮中,身邊又非本身人,一旦她癔症發作……”
秦瞻背脊更佝僂了兩分,“罪臣認。”
百姓們群情聲震耳,更有功德者大聲喝問,若非禁軍披堅執銳勸止,隻怕要生出動亂,江默和玉娘掩冇在人堆裡,人潮深處,更有一雙雙啞忍多年的眼睛,但無人看明白眼下情狀。
他細心地盯著建章帝手中髮釵,“這鳳釵釵身兩寸過半,末端鋒利,早前的彎折雖被改正過,但釵身上仍然留有劃痕,從是非來看,正擁戴從上自下斜刺入人身,因刺入後卡住肋骨而留下了彎折。不但如此,那一枚血玉也丟了,若鳳釵是在長公主館舍內摔在地上,這血玉有指甲大小,駙馬為何未曾撿起修複?”
她記不起醉酒時的場景,亦想不起舊疾發作時暈厥前的場麵,次次復甦過來,都要靠駙馬安撫,亦要靠駙馬奉告她產生了何事……
孫律聽著傅玦所言,腦海中閃過一念,這時又聽傅玦道:“以後駙馬想另做一支髮釵,卻被公主勸止,直言此為他們定情之物,就算損毀,也要留作記念,因而此物多年存在公主櫃閣當中,雖不再飾發,卻並未丟棄,當年恰是成嬤嬤替公主殿下打理這些,是以記得非常清楚。”
“拜見太後孃娘——”
趙沅眉頭緊皺,目光緩慢地在殿內世人身上切換,她常常醉酒,又引得舊疾發作,一養便是數日都下不了床,人昏昏沉沉,彷彿惡疾纏身,但過了那幾日,仍舊是明豔端華的長公主,那昏昏沉沉之前呢?
秦瞻的確說是他摔壞了鳳釵。
建章帝令他們幾人起家,孫律眼看著外間黑雲層疊,雨勢漸大,倒是先比及了秦瞻戴著沉重枷鎖到了殿外。
傅玦之言, 與戚潯的話一樣令人震驚,他很快看向韓越, “可有人對他說過當日崇政殿公主在時的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