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如果未患癔症,此言自不能信,可半晌前世人才眼睜睜地看他病發,便也曉得他當真是記不得病發時的情狀,孫律眼底雖另有疑問,卻並未再問,隻是道:“那呂嫣和齊明棠呢?”
孫律看向建章帝,建章帝也如有所思地盯著秦瞻,癔症之病難斷,誰也不知秦瞻所言是真是假,但他到底招認了罪行,建章帝便道:“你既認罪,便曉得是何結果,當年因你之故變成那般大的冤案,你可另有何回嘴?”
瑤華之亂疇昔了近十六年,這樁疑點重重的血案,終究要被揭開本相了嗎?建章帝話音落定,統統人都屏住了呼吸。
秦瞻點頭,“我健忘了,我該當與他動過手,屋子裡亂成一團,很多擺件都掉在地上,我隻看到他身下大灘大灘的血跡,慌亂之下,隻想毀屍滅跡,底子冇有辯白到底是何物傷了他。”
他定了定神,“駙馬既已招認,立即令他細細交代簽書畫押,待拱衛司與三法司詳查證供,擇日科罪,至於其彆人,傅玦,時過境遷,朕隻能說,朕會令他們極力清查,還你們三家明淨,並予以賠償——”
他伉儷二人淒慘陳情,其彆人看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建章帝蹙眉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來人,送長公主去偏殿安息。”
“我求過神拜過佛,也吃過藥,卻都見效甚微,而我更未想到,公主會欽點我做駙馬,我雖憤恨趙燁,卻曉得公主與趙燁並分歧,我覺得我成了駙馬,趙燁總該收斂,但我冇想到,我駙馬的身份,反而滿足了他扭曲的惡欲。”
秦瞻斂眸,“我已記不得水閣之事,但從呂嫣所言,也曉得產生了何事,這些年拱衛司一向在清查逃犯,呂嫣若將瑤華之亂的本相道出,便是石破天驚,我隻要先穩住她,每次入宮我和長公主皆是同業,並無機遇與她參議,這纔有上林苑的會晤,可我冇想到,那夜會被齊明棠撞見——”
趙沅欲言又止,楊啟福上前道:“公主殿下,去安息吧,您想曉得甚麼,老奴隨時差人稟告給您。”
傅玦喉頭髮苦,胸中各式鬱氣難平,在這潑天的委曲之前,就算將秦瞻除以淩遲之刑彷彿也隻是杯水車薪,思及此,他麵龐一肅回身看向建章帝,“陛下,當年之事牽涉極廣,既是如此,還請陛下徹查,不然難以告慰百多冤魂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