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已是天光大亮，早朝必然已經開端，他沉吟半晌做了定奪，“先入宮麵聖，現在的人證和調查所得，足以將駙馬下獄――”

書琴眼眶微紅道：“也是古怪, 駙馬從不會當著公主的麵暴露另一番臉孔, 他們伉儷多年，駙馬的確待公主用情至深, 公主殿下再如何心似明鏡，也不會對駙馬設防，奴婢們雖得公主殿下看重，可到底身份寒微，我們怕還來不及，那裡敢說駙馬有兩幅麵孔？”

孫律嘲笑一聲，“麵聖以後去公主府，我不信找不出一點證據！”

孫律點頭，剛命人將書琴帶出去，內裡韓越快步而入，“批示使，宋少卿來了――”

戚潯一邊盼著好動靜，一邊卻又憂心忡忡，就算新案能定駙馬之罪，那舊案呢？兩個行宮寺人的證詞並不致命，現在凶器尚未找到，仍冇法律本相浮出水麵。

孫律便問：“你可曉得疇前在太後孃娘身邊奉養的周公公？”

崇政殿中，建章帝聽完了孫律的闡述，蹙眉道：“是以，現在統統的人證物證，皆是與駙馬有關，與長公主並無乾係？”

戚潯和其他侍從皆留在衙門內，眼看著幾人乘著車馬而走，世人的心都微微提了起來，建章帝雖令禁軍圍了公主府，但到底如何懲辦真凶，還未有定論，現在人證頗多，若建章帝真能命令緝捕駙馬，纔是真的下了決計！

書琴佝僂著肩背，“厥後死了人，我們也很驚駭，但我們也不知此事與駙馬有關，天然不敢多言一句，見刑部和大理寺來調查，駙馬卻不慌穩定，我們便覺得當日的事與駙馬絕無乾係，便、便是曉得有乾係，我們又如何敢說？”

“明天回大理寺審了一早晨，總算撬開了他的嘴，他是徐聞璋之子，當年徐聞璋在欽州駐軍出事以後，的確是秦瞻將他們母子救了下來，厥後幫他們改名換姓，又贈與頗多銀錢令他們母子二人不愁生存，他對秦瞻戴德戴德，是直到入京當差，才知秦瞻駙馬身份……”

一聽宋懷瑾此時過來，孫律眉頭一揚，待迎出門去，便見宋懷瑾帶著周蔚幾個大步流星而來，口中喊道：“批示使，謝南柯招了！”

孫律又問書琴，“你可曾長公主和駙馬提起過十六年前的瑤華之亂？”

他語聲奮發，戚潯一聽此話，亦往前走了幾步，便見宋懷瑾手中拿著一份證供，足足稀有頁之多。

建章帝略作沉默，似在做最後的決定，“罷了，朕予你聖旨，將駙馬緝拿入拱衛司大牢，並搜尋公主府，如有違背朕令者，一併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