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琴略作躊躇,低聲道:“當年死者為謹親王,是公主殿下的親哥哥,按理說,公主殿下應當以給兄長報仇為重,不過這些年奴婢服侍下來,公主殿下對這位過世的兄長,並不算敬愛,乃至……乃最多有鄙薄,此番出事以後,公主殿下是想以朝局為重,至因而否要查舊案,她全看陛下定奪。”
崇政殿中,建章帝聽完了孫律的闡述,蹙眉道:“是以,現在統統的人證物證,皆是與駙馬有關,與長公主並無乾係?”
書琴的話可坐實了秦瞻扯謊,再加上大皇子做目睹證人,起碼夠將其人下獄了,鄭懷興和藺知行麵龐沉肅,孫律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來,他又問:“長公主當真不知此事?”
孫律也未想到大理寺的證供來得如許早,他眸色必然,“我們馬上入宮!”
書琴聞言心一橫,“駙馬的確分開過!”
書琴落在身前的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似在天人交兵,孫律便道:“你們隻是證人,並非虎倀,若誠懇交代,罪不至死――”
孫律點頭,剛命人將書琴帶出去,內裡韓越快步而入,“批示使,宋少卿來了――”
戚潯和其他侍從皆留在衙門內,眼看著幾人乘著車馬而走,世人的心都微微提了起來,建章帝雖令禁軍圍了公主府,但到底如何懲辦真凶,還未有定論,現在人證頗多,若建章帝真能命令緝捕駙馬,纔是真的下了決計!
藺知行遊移道:“即便有大殿下和侍婢的證詞,也隻能證明駙馬與齊明棠之死有關,那呂嫣之死呢?幾個下人非命,的確古怪,但駙馬或許會咬死不認。”
孫律策馬至公主府門前,望著熟諳的門庭,眼底不由生出一絲沉重,很快,他握著聖旨,大步入了公主府府門。
他能令禁軍關押公主府侍從,但長公主和駙馬二人,卻身份高貴,無禦令難以措置,何況公主府,特彆長公主與駙馬寓所,並不是那麼好搜尋的。
孫律嘲笑一聲,“麵聖以後去公主府,我不信找不出一點證據!”
書琴聞聲此言,麵上卻多有茫然,點頭道:“這個未曾聽公主與駙馬提起過,奴婢們到公主府有十年,這些更加長遠之時,他們幾近從不提起,隻要剋日,臨江王罪族遺孤的身份透露,長公主和駙馬得知此事大為驚奇,從宮中回府後會稍作群情,並且,奴婢聞聲公主殿下說,她猜想,陛下終究會重查舊案――”
有聖旨在手,世人皆是意氣風發,出宮上馬,一邊傳令調集刑部世人,一邊直奔長公主府而去,待入安政坊長街,遠遠便瞧見一座被禁軍圍住的顯赫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