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長命忙道:“小人寫完就開庫房。”
想到此處,孫律叮嚀道:“將這幾件證物帶回,另有兩個證人亦在逃送回京的途中,或許他們曉得甚麼,彆的,如果能找到公主府中同業來行宮的下人,便是再好不過。”
不過半晌,康長命額上便溢位了一層薄汗,他顫抖著跪地,“批示使明察秋毫,當年法事做完以後,火場當中雖是一片灰燼,不過……不過那屋內安排非常稀貴,有些東西還未被燒化,清理之時,凡是看到能瞧出本來模樣的金銀玉石,底下人總忍不住留下,也顧不得是否凶煞了。”
說著,藺知即將名錄遞給孫律,孫律邊看邊細心回想,很快道:“這個十一麵千手觀音菩薩銅像,乃是青銅所鑄,如果我記得不錯,此物或能傷人,去拿紙筆來――”
孫律好似墮入回想當中,未曾接話,宋懷瑾便道:“說不定他們伉儷之間,也有何奧妙外人不知,世人皆知駙馬秦瞻信佛,還是個淡泊名利的文士,可舊案先不說,呂家女人和齊家女人的案子,和他脫不了乾係。”
宋懷瑾這時去看藺知行手中名錄, “有冇有何物形製古怪易傷人?”
隻是那日行宮高低提早亮起燈火,將殿閣亭台映得瓊樓普通,長輩們順從禮數,早早便開端籌辦華服衣冠,他被嬤嬤換了新衣,反倒得了餘暇跑出來偷玩。
孫律寒聲道:“當年之行非論你們罪惡,若本日你幫上了忙,或許還會給你嘉獎,你且想清楚再答話……”
康長命聽到此處,麵色突然一白,又結巴道:“小、小人們――”
在場世人隻要孫律是親曆者,其彆人麵麵相覷著,藺知行道:“批示使剛纔說是駙馬,那可有證據?駙馬和二殿下之間,彷彿冇有行凶的動機。”
耳畔是烈烈風聲,是火場中傳來的燃爆聲,先帝大怒,太後低泣,喝罵聲,腳步聲,潑水聲,他縮在忠國公夫人懷中,手腳冰冷地目睹了和一幕又一幕兵荒馬亂的場麵,一張張驚駭氣憤的麵孔――
世人都沉默下來,康長命和其他幾個小寺人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麵上惶恐清楚,孫律視野掃過幾人,心底微沉,佛像做凶器略顯牽強,莫非此行要白跑一趟?
戚潯看著圖紙,眼底卻閃過一絲猶疑,“但……這並非手持的小佛像,第一反利用佛像上的輪刃刺人的能夠性大嗎?世上可用做為凶器之物極多,這佛像雖能留下屍骨上的傷痕,但若大人所言,人正值大怒之時,當是順手拿起何物,便用何物行凶,若卑職是凶手,拿起如許重的佛像,必然是用砸,而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