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江默一臉焦灼,“mm這兩日去了那邊?”
戚潯說的儘量詳確,好似怕任何一人聽不懂,她麵上帶著靛青麵巾,一雙清靈的眸子沉著沉著,通身的專注莊嚴,令人健忘她隻是一小小弱女子,便是孫律都被她震懾住。
冇多時,孫律拿了水囊與乾糧過來遞給她,見她麵上雖有疲色,眼睛卻還亮晶晶的,忍不住道:“這份驗狀雖是關頭證據,但重查舊案非同小可,你莫覺得如此便萬全了。”
戚潯迷惑不解,孫律持續道:“鐵尺又稱點穴尺,亦叫筆架叉,中間為長劍,劍柄高低多了兩隻短刺,此物短小,可藏於袖中不易發覺,若在背後行刺,長劍刺深,短刺刺淺,正能在肋骨上留下如此陳跡,此物起家西南,用的人並未幾。”
這一撫,她暗沉的眼底微微一亮,半晌的沉吟後,她回身去箱籠當中找出了一團細棉絮,她將棉絮在肋骨之上悄悄擦拭,未幾時,棉絮被勾扯出一絲來。
戚潯握著驗屍刀的指尖微微輕顫,心潮也是一陣起伏,她寒聲道:“是為了栽贓讒諂!一場大火毀屍滅跡,而厥後的諸多罪證,令衛陸寧三家成了替罪羊,如果能順利找出凶器,或許能直接指認凶手!”
孫律一聽,親身接過火把懸在棺口上方,戚潯這時乾脆將死者的骸骨翻了過來,這一下,那印記更加了了,但是很快,她眉頭皺得更緊。
戚潯在馬背上看著,好久以後,纔回神催馬,途中隻顧著趕路,現在孫律分開,她突然生出一種等候判罰之感,而她已經參與了皇陵驗屍,鍘刀就懸在她頸項之上,是否要落下,全在建章帝一念之間。
十五年之久, 如果平常死者, 屍身早已化為白骨, 但趙燁當年是被大火燒死, 肌理在高熱中收縮乾凝, 輕者觸之如革,重者則硬脆如碳, 更令死者四肢捲曲, 形似拳鬥, 待褪去喪衣,一具焦黑的乾屍映入視線。
剛纔火光變幻的頃刻,她在死者左邊最後一根肋骨上看到了一抹纖細的印痕,那印痕自上而下成傾斜之狀,亦要光芒敞亮,歪著腦袋纔看得最為清楚,而若指腹撫上去,那道細細的豁口便較著起來,再用棉絮一試,她便更加篤定!
戚潯用手在屍骨頭骨之上比劃,“大人請看,死者右邊顳骨分裂,但裂口是從外向外膨出,除此以外,骨縫亦有開裂之狀,而如果報酬形成,那顱骨骨折該當是凸起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