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千萬冇想到宮中有人膽小包天想害趙玥,見孫皇後脾氣溫吞,而太後又剛病過一場,心底暗自焦急,又在未央宮坐了半晌,長公主徑直來崇政殿見建章帝。
日頭初升,趙玥天明之前睡著,這會子的確醒了,他身上仍有高熱,這會子剛用了藥,正裹著錦被髮汗,見到長公主,趙玥下認識往被子裡縮。
大理寺的地牢裡,因連著用了一天一夜的藥湯,謝南柯身上的巴豆毒已去了大半,他躺在陳舊木床上,身上蓋著臨時找來的被褥,更罕見地主動開口問話。
……
話音剛落,走進寢殿的長公主便道:“這不是醒了?”
長公主搖了點頭,“現在朝中動亂不安,後宮竟還生出如許大的事,真是匪夷所思,孫律現在不在宮中,是去了那邊?”
孫律看著她,“去岐山皇陵。”
看到他們,孫律回身進了正堂,又叮嚀,“讓其彆人退下。”
皇後神采有些不安閒, 一邊叮嚀宮人上茶一邊道:“是有人用心將玥兒推到了未央湖裡——”
聽長公主伉儷來訪,建章帝眉眼間暴露幾分龐大神采,而在這半晌工夫,長公主已經大步流星進了內殿,開口便問道:“陛下,到底是誰關鍵玥兒?孫律可查出來了?現在陛下膝下隻要一子,暗害玥兒,便是企圖擺盪國本,我實在想不出誰有如許大的膽量!”
宋懷瑾裝模作樣地點頭,又道:“你不是感覺本身受了天大的委曲,萬分悲苦,底子做不成好人嗎?那你且看看臨江王,他纔是真正的家破人亡,當初他和臨江侯在幽州掌兵,老侯爺在的時候也就罷了,厥後老侯爺戰死,他手握兵權也無異動,你如果他,你會如何辦?”
戚潯和宋懷瑾眼瞳微動,戚潯忍不住問:“此人但是叫胡長明?”
長公主一愣,隻覺有些古怪,孫皇後忙道:“讓他睡吧,我們出去說話,母後還在外頭呢。”
很快,戚潯和宋懷瑾的身影呈現在門外,宋懷瑾進門道:“行了,你去睡一覺,這裡交給我——”
孫律看了二人兩眼,似有些欣然,“按照此人的證供,足有來由思疑,當年瑤華之亂和前日上林苑的案子,皆與長公主伉儷有關,再加上朝堂之上多有諫言,以及大殿下差點被暗害,陛下不查舊案之心,已經有所鬆動——”
戚潯尚未反應過來,可她看出孫律此行事關嚴峻,幾近立即便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大理寺衙門,孫律翻身上馬,又令侍從牽馬給戚潯,見戚潯眉眼間另有疑竇,他便在馬背上道:“此行或許會賠上性命,但我想你應當不會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