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眼瞳暗淡，目光卻好似一把鋒利的劍懸在孫律麵門上，“那朕如果要你以死賠罪呢？”

建章帝麵色有些丟臉，孫律又道：“如果陛下不信，或許去問問太後孃娘，便能曉得本相。”

建章帝看向皇後，“若不問出來，如何解貳心結？”他又溫聲道：“玥兒，父皇在此，你不必驚駭，看到甚麼儘管奉告父皇，誰也傷不了你。”

孫律抿唇道：“微臣去慎刑司，找到了當年在二殿下宮中奉侍的總管寺人，此人名叫胡長明，不知陛下是否有印象，當年去玉山行宮之時，此人未曾跟從，便未曾涉及，瑤華之亂後，二殿下宮中侍從多數斥逐至彆處，此人便起碼府監任職，但兩年以後，此人與外臣勾搭，犯了貪腐之罪，本該極刑，卻因太後孃娘討情保下一命，現在還關在慎刑司中。”

孫律又道：“當年勢發之時，微臣不過是一小童，對二殿下的品性也頗不體味，但陛下與二殿下乃是親兄弟，該當比微臣更曉得。”

她說著便想將娃娃拿走, 可孫律卻道：“等一下。”

孫律眸色微肅，慎重道：“陛下還不知，大理寺有一仵作，驗屍之術極是高超，或許能驗出二殿下真正的死因，如果驗出來，便足以證明當年的案子乃是冤案——”

孫律斂眸，“現在並無鐵證，但如許多的舊事串連起來，天然叫人思疑。”微微一頓，他又道：“大殿下此番被暗害，幕後之人必然也是為了殺人滅口，而甚麼都比不上大殿下親口指證，幕後凶手結合呂嫣殺了齊明棠，呂嫣又被滅口，可呂嫣在死之前，彆的未多問，恰好問起了瑤華之亂的舊事，這天然不會是偶合。”

建章帝語氣誘哄中帶著號令，趙玥眼瞳幾動，終究偏頭朝建章帝靠近，孫律幾人隻瞥見他唇角微動，下一刻，建章帝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孫律將被砸破腦袋的仙娥拿過來, 猜疑道：“這等物件雖是精美, 可平常磕壞碰壞的也不在少數, 殿下怕這個做甚麼？”

十破陣07

他盯著仙娥額上的破洞, 再看了看將軍手中的流星錘，眼底俄然閃過一絲微芒，很快, 他定定地看著趙玥, “殿下是不是曾經見過這類場麵？”

熬了一夜，建章帝麵上很有怠倦，進了殿中，坐在禦案後便沉默不語，楊啟福號召人點燈，孫律站在堂中候著，誰也不敢問甚麼。

皇後見趙玥被逼問的不幸，忍不住道：“陛下，不如先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