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彷彿沉著了下來，“再過幾日？再過幾日，隻怕都城的流言流言，連宮牆都攔不住了，現在幽州還不知傅玦被囚之事，倘若動靜傳到幽州，你猜會如何？”

謝南柯聽得心尖抽搐一下，身邊幫著喂藥的戚潯望著他，寒聲道：“你對那幕後之人戴德戴德，可那人卻仍不放心的要你性命，如許的人值得你護著？”

小寺人那裡敢違令，應了一聲，又留下燈籠便拜彆，孫律一把提過燈籠，蹲下身子來看胡長明的臉，很快，他陰惻惻隧道：“胡長明，你還記得二皇子趙燁嗎？”

戚潯道：“巴豆中毒和砒/霜中毒開初有些類似之感，他不擅醫道，本身難以辯白，眼下並無思疑，卑職看貳心誌也似有鬆動，但還是並無開口之意。”

巴豆易得，宋懷瑾午後出門，又在晚間世人下值以後在牢房飯食中做了手腳，整日未給謝南柯水食，他料定謝南柯半夜會開口，因而暗自等候，而其他獄卒和周蔚皆不知此事，是以他們惶恐驚駭，既保住奧妙，亦將這場戲做足了。

李岑眼底閃過一抹微芒，“命案至今未破，乃是辦案之人辦事不力，現在臨江王已經成了階下囚，倒是不料外了，他乃貴國罪族以後，卻堂而皇之的欺上瞞下，一躍成為貴國貴爵，實在是……”

戚潯心知讓謝南柯開口還是不易，趕緊點頭應下。

他語氣刻薄，令建章帝不快，卻又俄然話鋒一轉，“陛下如果擔憂現在不是兩國攀親良時，鄙人倒是能夠在都城再留月餘，等臨江王的案子了了，陛下再定人選，西涼此番求娶周女誠意實足，鄙人甘心多等些光陰。”

他腹部抽疼，口咽灼痛，身材抽搐發冷，又有腹瀉之意，他清楚地曉得，這些的確是中了砒/霜毒的症狀——

“公主殿下和駙馬來的恰好，我們正在說你們二人琴瑟和鳴，駙馬更待公主殿下癡情，且十多年如一日，實在是令人羨慕——”

楊啟福撿起最後一本奏摺，見建章帝靠著椅背沉默下來，心底“格登”一下，“陛下息怒，臨江王被囚，厥後又是驚天奇聞，是以大人們反應極大，但再過幾日，或許便冇本日這般激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