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心底沉甸甸的，謝南柯是最直接的證人，但他不肯開口，那便要從當年徐聞璋的案子上找線索，而當年的欽州太守竟是秦家人，便劃一再度將線索指向了長公主和駙馬，戚潯又看了一眼檀卷，忽地想，莫非當年是與駙馬有關？

小廝恭敬道：“在書房。”

見孫律蹙眉，孫菱道：“長公主學問賅博，胸有溝壑，覺得天下女子爭求福澤為己任，做了很多前人不敢做的事，哥哥不是都曉得嗎？”

齊峻眉頭皺了皺，呂璋反倒非常果斷，“當年情勢所逼，順勢而為的不止齊國公府，現在另有挽回的餘地——”

呂璋沉沉感喟，“此案本是王爺主管，早前流露過一二，說極不好查，現在他竟是寧家之人，那案子便冇了牽頭之人，交到了大理寺手中，實在令人堪憂。”

韓越上前看過卷宗，趕緊應下。

孫律從拱衛司出來，恰好撞見呂璋和齊國公一同出宮，二人本已年齡已高，又經曆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事，不到半月，麵上又添幾分滄桑。

戚潯拿出一卷卷宗，“建元二十一年，少府監織染署總管寺人與當時候的戶部員外郎勾搭，併吞了千兩銀子，按理說，如許的重罪這個總管寺人是要被正法的，但終究此人隻是被關進了慎刑司中，原因是此人曾是二殿下身邊的掌事寺人，彼時皇後出麵討情，免除其極刑。”

孫律出得門來，便見孫菱還等在內裡，孫律憂愁地看著他，“哥哥，太後病了，我可要入宮存候？”

孫律唇角緊抿，“以是當年的案子，的確有屈打成招？”

孫律將檀卷一合，“人在牢裡，至於聖意，不敢測度。”說著表示手上的檀卷，“這卷宗我要帶走，謝南柯既然在你們此處，護好彆性命——”

宋懷瑾喃喃道：“胡長明……內府和前朝勾搭，的確是重罪，皇後隻怕是顧念他是二皇子舊人，於心不忍纔出麵討情，隻過了十幾年，此人很有能夠還活著，隻是大理寺並無稽查慎刑司之權，非常難辦。”

戚潯心底突地一跳，斂眸，點頭，“卑職不知。”

齊峻深吸口氣，又沉緩地點了點頭。

小半個時候以後, 宋懷瑾從地牢出來，直奔庫房找戚潯，待進了門, 便見在桌案上擺了數份卷宗, 又拿了紙筆, 正在其上記錄。

孫律拱了拱手，呂璋和齊峻也對他點頭，呂璋又看了一眼拱衛司的方向，滿臉的欲言又止，但此事事關嚴峻，呂璋不知該從那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