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劍眉微蹙,宋懷瑾也是一驚,“他們如何這麼快便到了?這是何意?謝南柯隻是害了呂嫣的真凶,可不是害了齊明棠的真凶,王爺,眼下如何對付?”
如果昔日, 爭到此處, 孫律早就忍不住開了口, 可本日他卻格外沉默。
謝南柯充耳不聞,朱贇亦道:“誰能值得你賣力?你莫要信了他們的勾引!”
“藺大人身在禦史台監察百官,是否質疑成了風俗?竟連那逃犯之言也要信賴?”
藺知行年紀尚輕,早前也是直言敢諫的脾氣,但突然被眾臣圍攻,還是有些吃不消,一時麵上青白交集,不知如何辯論。
孫律看了一眼蒼穹,“那你恐怕來不及了。”
薑文昌一愣,不懂他此話是在為孫氏擺脫, 還是真的問他要不要信,“當年的案子,的確證據確實,早已定案,他喊冤莫不是為了脫罪?但就算有罪,也不能想判個極刑便判個極刑。”
傅玦一看宋懷瑾神情,便知仍無所獲,隻問:“可有性命之憂?”
建章帝噙笑聽著, 忠國公府一脈的兵部侍郎廖文星開口道:“老尚書是否忘了, 這樁舊案在十五年前便定結案, 證據確實, 他的家主都伏法了, 他認不認罪有何要緊?”
“藺大人此言,是說當年瑤華之亂的案子查錯了?”
二人在宮門處罰彆,孫律往拱衛司而去,傅玦則出宮直奔刑部衙門。
王肅幾個麵麵相覷,周蔚在旁道:“彆說你們,便是我也冇想到,昨夜看到他被抓出去,還覺得他也是被冤枉的。”
可這時,禦史中丞藺知行上前一步道:“陛下,拱衛司此番抓到的人,名叫明揚,當年也是軍中將領,瑤華之亂後,陸氏一脈儘數伏法,舊仆卻逃竄極多,這些年來,皆不見蹤跡,但此人卻冒險回了都城,陛下,他所喊冤情,是否有能夠為真?”
傅玦遙遙看了一眼這位世家出身的藺大人,對他有此言有些不測,而他此言落下,就如同水入油鍋,全部朝堂轟然炸開來。
這是句重話,藺知行立即跪下請罪,朝臣們噤若寒蟬,再不敢議一句。
傅玦進了門,先回身朝外看了一眼,這纔將門掩住坐去上首位,三人見他神采凝重,又似對外間有所防備,眼底也生了幾分疑竇。
傅玦隻道:“儘人事。”
早朝之上, 果然又為處斬明揚之事爭論起來。
傅玦這時問:“按薑尚書的說法,這逃犯不但不認罪, 還口口聲聲為陸氏喊冤, 那這喊冤之言, 可也要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