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傅玦信她族中明淨，更加了他們費儘周折，他們白日同在一處辦差，下值後又為著密州之事一同謀策，雖無關風月，可朝夕相對間，又有些彆樣溫情。

等他分開，傅玦才帶著戚潯上了馬車。

馬車自禦道而過，直奔城西，車窗外一片闌珊燈火，簾絡起伏間，昏光透過裂縫照在戚潯眉眼，傅玦瞧著她瞳底光影忽閃，像透過她的眼瞳，看到了一張天真稚氣的小娃娃臉，她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他給她糖糕吃。

戚潯冷靜點頭，又忍不住去看傅玦，比擬孫律，傅玦彷彿格外信賴她們三家是冤枉的，亦能明白她現在的表情，她輕聲道：“王爺便未想過，當年的案子，或許的確就如眾所皆知的那樣？”

天氣不早，二人自不籌算多言，孫律看了一眼跟在傅玦身後的戚潯，目光意味深長的，傅玦倒是安然自如，孫律發笑，回身上了自家馬車。

戚潯心腔直跳，她那股子暗勁兒是紙糊的，被傅玦一戳便破，當下不敢再挑他，“不不不，我是說，王爺開初那般待我，是否因我幼時見過王爺？”

戚潯眨眨眼，因車廂裡暗淡，也看不清傅玦神情，傅玦也看不清她，便暗哼哼道：“那林侍衛未曾騙我，當時我非常動容，真覺王爺似兄長普通，未曾想到，我將王爺當作兄長，王爺卻……”

戚潯眉眼微沉，“也對，他還是孫氏之人，當年案發以後，連坊間的平頭百姓也感覺我們三家犯了滔天大罪。”

孫律點頭，傅玦又道：“他既是太後身邊的舊人，發明瞭陸家的舊仆，竟然不往京中送信？”

傅玦抬眸看了眼夜空，隻見一輪明月，彎刀普通寒光森森地掛在天涯，“再磨一磨，此人既然敢回京，說不定是抱著魚死網破之心，莫將人弄死了。”

傅玦笑意愈深，忽而抓住了她氣轟轟攥緊的手，戚潯一愣，傅玦大掌包裹著她的拳頭，語重心長隧道：“雖是貪吃了些，卻非常惹人愛好，現在再不必你抱腿，我亦給你買糖糕吃。”

戚潯驚奇地“啊”了一聲，麵上微熱，卻想不起來這是否是幼時的本身，她那會子纔多大，天然記不得事，可她的確愛好食甜——

傅玦笑意微頓，“怎如此問？”

孫律眯眸道：“隻說他主子是被冤枉的，又說真正害死二皇子的人至今還清閒法外，二皇子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真是失心瘋了。”

夜幕已至，皇城以外的禦道上一片清寂，傅玦默了默，“這小我除了喊冤，還說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