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分開，傅玦才帶著戚潯上了馬車。

江默如何能輕信，可那夜以後，他的身份並未被拆穿，相反，徹夜傅玦還要奉告他密州之危，更要派人幫他的人得救，做到這一步，江默實在看不懂。

馬車自禦道而過，直奔城西，車窗外一片闌珊燈火，簾絡起伏間，昏光透過裂縫照在戚潯眉眼，傅玦瞧著她瞳底光影忽閃，像透過她的眼瞳，看到了一張天真稚氣的小娃娃臉，她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他給她糖糕吃。

剛一落座，戚潯便嚴峻地撥出口氣，又問：“王爺，他們會如何折磨明叔？”

孫律輕嗤一聲，“那是天然。”

傅玦噙著笑跟下來，很快隨她進了院子。

還未說完，馬車卻停了下來，戚潯掀簾一看，竟是到家了，她癟嘴瞪了傅玦一眼，口中唸唸有詞的掙開來，搶先下了馬車去開門。

嫋嫋的茶水聲未斷，江默落在椅臂上的拳頭猛地攥緊了。

等在內裡的侍從近在麵前, 孫律停下腳步道：“我們晚了一步，韓越到密州的時候, 這寺人走了, 倒是搜到了陸家人的住處, 卻未曾抓到人，現在韓越還在密州, 如果能找到人，這兩日便會送動靜回京中。”

戚潯隻覺可貴，又非常感激，還是道：“多謝王爺。”

戚潯輕咳一聲，當著他的麵說及他那心機，怪不安閒，“我與王爺瞭解不過半載，王爺既然……既然……但我又感覺王爺待我，不似平常……王爺開初，是真的將我當作mm相待？”

戚潯眨眨眼，因車廂裡暗淡，也看不清傅玦神情，傅玦也看不清她，便暗哼哼道：“那林侍衛未曾騙我，當時我非常動容，真覺王爺似兄長普通，未曾想到，我將王爺當作兄長，王爺卻……”

戚潯鬼使神差地問：“我幼時可見過王爺？”

進院關門，江默沉著臉進了正屋，自今後前戳破身份，他還未見過傅玦和戚潯，貳心底還存著很多思疑，可當他進門的頃刻，卻覺出屋子裡的氛圍有些古怪。

戚潯一噎，輕聲道：“那倒也——”

孫律寒聲道：“都這麼多年疇昔了，當年的案子也早已定案，不明白他們是想做甚麼，竟然還敢回都城中來。”

傅玦便做回想道：“我少時還未被父親帶在人前，不過在此之前，的確見過父親故舊之女，是個到我膝頭的小娃娃，正咿呀學步，極好食甜，見著我便叫‘哥哥’，若不給她糖糕，便要抱著我的腿不放，那但是你嗎？”

這話可實在古怪，戚潯不由啞口，傅玦傾身朝她靠近些，“還是你感覺，我現在待你克己複禮，不似你想到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