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順陽郡王府上的蘇明博也入宮赴宴，你們可看到他與她們三人說話了？”

夜幕初臨，矗立的門樓在城牆下投下龐大的暗影，傅玦和戚潯的眉眼覆蓋在昏光當中，迴應孫律的，隻要從門洞裡幽咽而過的夜風聲。

宮女有些遊移，便回身去看那掌事寺人，很快掌事寺人上前道：“男賓女賓是分開坐的，不過宴後散場之時，大師一齊朝外走，小人便未曾重視。”

楊啟福應好，揮手招了個小寺人，叮嚀兩句，小寺人便進了宮門，冇多時，帶著一個寺人與一個宮女出來，楊啟福見著便道：“淑妃身邊的掌事大宮女與掌事寺人。”

呂嫣問：“王爺問髮簪？”

戚潯微微一怔, 又抬眸往宮城深處看, 大周立朝百年, 宮城氣象巍峨, 卻也端方森嚴，但傅玦說的不錯，她幼時, 多數跟著父母來過此處, 隻是當時的她不過咿呀學語的小童, 自是記不得了。

傅玦問：“本日呂嫣和杜玉蘿返來以後如何？”

杜玉蘿唇角微抿，點頭道：“的確大部分時候是在一起的，隻是中間嫣兒飲了一杯酒，有些不適，去偏殿內歇了一盞茶的工夫。”她又道：“不過，那偏殿是本就是給女眷籌辦的，蘇明博是必然不敢去的，我冇有指責嫣兒的意義。”

杜玉蘿昨夜戴著的，是一對珊瑚手串，顆顆桃核大小的珊瑚珠子，光彩紅豔，光暈流轉，格外襯的肌膚欺霜賽雪，戚潯白日已察看過二人手上金飾，當時二人衣袖擋著，手上金飾皆是若隱若現，但戚潯看到，杜玉蘿手上的的確是紅色珊瑚。

呂嫣道：“我亦看到他了。”

二人紛繁點頭，杜玉蘿又道：“當日人多，我們……我們是入宮備選的，天然不好與其他男人暗裡說甚麼，何況四周皆是宮人，我們亦跟著皇後孃孃的，天然更是謹言慎行，那一日，我和明棠一向在一起，嫣兒——”

到了儀門處, 有宮中侍疇前來查問來意, 傅玦便道求見建章帝，侍從在前帶路, 戚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言，一起往勤政殿而去。

楊啟福笑著應是，一昂首，永和宮已經近在麵前了。

戚潯點了點頭，傅玦便道：“放心跟著我, 無人會說甚麼。”

沿著迴廊一起往西北方向走，未幾時便進了後宮的地界，有楊啟福帶路，一起上通暢無阻，傅玦見另有些腳程，便問道：“孫律白日可來見過陛下？”

楊啟福麵露恍然，“是了是了，昨夜在上林苑見過，竟是女仵作……”他輕歎了一句，又抬手一請，“王爺這邊走，當日給淑妃娘娘辦生辰的，除了永和宮的人以外，另有禦膳房和內府各司的，我們先去永和宮問問當日的宮人，如果問不出的，再找其他各處的人細細問問，毫不讓王爺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