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心知宋懷瑾是美意，自乖乖應下，“您放心，卑職明白。”

簡鴻即便不肯，卻也還是道：“若非要比，那還是劉希學問更好些，他家道極好，起點便與我們分歧，天然學的更快些，不疇昔歲曾大哥真的極有但願的，他那般謙遜之人，考前也說本身此番多數能高中，當時我覺得他今後要平步青雲了。”

第二日一早, 戚潯又是頭一個到書院，她拿出前日李廉給的文稿, 仔細心細的翻閱起來, 周蔚來時，便見她在揣摩那幾篇晦澀文章。

簡鴻又沉沉歎了一聲，小小年紀便很有老沉之感，他又問：“何時才氣找到暗害常大哥的凶手呢？”

傅玦又反覆了一遍，戚潯亦跟著喃喃，而很快，她低頭在戲文當中翻找這句詞，密密麻麻的字詞中，這句唱詞並不顯眼，可當戚潯找到時，她腦海裡呈現的倒是本日在簡鴻那邊看到的試題文稿。

戚潯腳步更快，待到了簡鴻所住配房之前，正碰到簡鴻在洗筆，他身前盆裡一大盆墨水，兩支毛尖粗糙的軟毫筆正被他謹慎翼翼的洗濯潔淨。

傅玦指著她手中戲本，“給我看看。”

簡鴻道：“詩題是《青雲乾呂》①，賦文之題，乃是《珠還合浦》②，我們當日年底測驗，考得便是賦文，厥後齊山長又在厥後加了副題《令媛還複來》，便更難寫，珠還合浦變成了令媛還合浦，我們皆往財帛利祿上寫了。”

傅玦道：“唱的‘小苑春望，滿池秋色宮牆柳’。”

這忽如其來的題目難住了傅玦，他還未答話，堂中響起陣陣喝采，是《南燕歸》要開唱了，戚潯也無需他答，轉而去拿《南燕歸》的戲本子。

傅玦問：“當日劉希來聽得哪幾折？”

太像了！曾文和的駢文是偶合，那這句“小苑春望，滿池秋色宮牆柳”還會是偶合嗎？！

戚潯當然曉得，蘄州戚氏便是折在考場舞弊之上，而大周立國以來幾次考場大案，無一不是讓全部朝堂為之動亂，是以毫不敢有人等閒提出此疑問。

夜幕初臨，慶春樓裡一片燈火燦爛，一行人入了樓門，前夕的管事立即迎了上來，又曉得他們所為何事，待引他們入了雅間，又忙去叫掌櫃的。

戚潯撥出口氣，“走，我們去找簡鴻。”

戚潯行了禮，便將曾文和的文稿裡有《雨霖鈴》中詩文之事道來，宋懷瑾一聽，神采微振，“如此，倒是與我們的查問合上了，我們還是去了那幾家戲樓，問了曾文和，他們都不記得有此客人，可當我們將畫像拿出，有個小廝卻感覺曾文和麪善，可詳細甚麼時候去的，他也記不清了，那家恰是妙音樓，他們戲樓的《雨霖鈴》演的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