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想歸去將戲本討返來,可這行動古怪,必然令戚潯迷惑,再者,戚潯脾氣純然,或許看了戲文也仍舊不懂呢?
傅玦翻開來看,隻見此戲文共有三十二回,講的也是一對癡男怨女的故事,傅玦大略看了看,隻覺文辭還冇有剛纔聽到的《風入鬆》來的華麗動聽,那劉希為何看上此戲文?
傅玦卻不允,“我聽聞京中吏治不算好,你若出了事,我冇法向宋少卿交代,走吧。”
他如此想反倒欣喜,遂放下心來。
那卑職便可撤退了。
傅玦道:“他家中對他賜與厚望,若他不堪重壓,想以此來消遣也不是不成能,且他年紀尚輕,定力不敷,一二回便沉湎此中也是平常。”
傅玦看的笑了一聲,又親手給她倒茶,口中道:“你連用飯都用的用心,不必焦急,慢著些。”
戚潯也並不扭捏,脆聲應了動筷,林巍和楚騫幾個皆是粗人,很快用完了飯,戚潯細嚼慢嚥,吃的專注,一抬眸,便見傅玦也端了茶,她趕緊埋頭扒飯,又因吃的急,猛地嗆咳起來。
管事麵色幾變,立即回聲出門,傅玦將戲本合上,亦令林巍他們一道落座,又對戚潯道:“先用飯,案子稍後再問。”
傅玦臉頰僵住,“你,聽懂了?”
戚潯眨眨眼,“我們不是來——”
她用完飯時,管事早已帶著掌櫃侯在門外,傅玦將人喚出去,看著戲本問:“你們戲樓裡有哪幾齣戲是白鹿書院常清所寫?”
傅玦立即叮嚀林巍,“去找掌櫃的,將《南燕歸》的戲本尋來。”
恰逢戲台上也唱到喜樂處,堂中笑聲轟然,戚潯亦綻放眉眼,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傅玦,直當他被戲文逗樂,倒也格外顯得親和很多。
戚潯也驚奇萬分,忍不住去看傅玦,傅玦恰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對,心底所思幾近一樣,傅玦道:“他並非與誰相好,而是想找那寫戲文之人。”
林巍返身而出,戚潯和傅玦都墮入了深思,劉希自誇狷介,連寫戲文的同窗常清都看不起,為何要去找這個寫著作者?難不成這《南燕歸》的戲文和其他戲文不一樣,藏著甚麼經史子集裡纔看得見的事理?
戚潯立即應下,又自顧自道:“劉希到底想要甚麼?莫非不是想高中狀元?可這戲文與會試高中又有何乾係?”
戚潯聽清了,卻不知“陽峰”“巫峽”在大周那邊,隻聞聲雲雨霜露之詞,她秀眉越皺越緊,心道難怪劉希要看戲文,若不看戲文,這如何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