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溫聲道:“手稿帶來了,你先看看。”
這是一段鴉青色的絲線,不過寸長,像從那裡勾下來的,戚潯道:“是絲,暫看不出是哪種錦緞,不過卑職思疑,是近似軟枕之物上的。”
戚潯麵上蒙著麵巾,說話甕聲甕氣的,亦看不清神采,可不管是露在外的明眸,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有種飽受磋磨後的不平蕭灑,彷彿那些磨難當真是過眼雲煙,悄悄一拂便散了。
她看向琴絃的暗語,“琴絃斷口劃一,是凶手成心剪斷,而楊俊脖頸上的勒痕特彆纖細,乃至能看到絲線紋理,的確是近似琴絃之物勒的。”
“是絲線。”
傅玦未再多言,待李廉進屋,便叮嚀他搜尋書院,李廉應是,立即帶著府衙差役們出了院門,這時,周蔚才姍姍來遲了。
傅玦分歧去,戚潯和周蔚皆是輕鬆,她脆聲應下,帶著周蔚出了門,周蔚走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與她低聲說話,她笑著應了,又不知周蔚說了甚麼,她冇忍住擰眉瞪了周蔚一眼。
戚潯麵露受寵若驚之色, “我天然竭心極力!”
她覺得本身是來的最早的,可她冇想到剛進書院側門,便看到林巍從裡走出來, 二人撞上, 戚潯驚奇道:“林侍衛來的如許早?”
“那你喜好驗屍嗎?”傅玦又問。
傅玦接著問:“你彼時才七八歲,如何敢斂屍?”
傅玦打量著她,見她掛著一幅虛笑通身乖覺,隻覺風趣,“怎來的如許早?”
“想洗淨此物。”
可如果不是用《素玉詞》的冊頁,那凶手是用何物殺人?
“這三人死法與劉希三人分歧,而那佞臣暗害他們的動機,乃是他們不肯與其同流合汙,常清如此寫,會否與此番的命案有關呢?”
傅玦聞言道:“去看吧,但有發明,稟明與我。”
待二人出了院門,楚騫忍不住道:“戚仵作與大理寺世人倒是親厚,主子,我們不跟著去看看嘛?”
天光尚未大亮戚潯便起了身, 往草龜盆裡扔了一撮肉碎,又用了塊棗糕便出的門去, 等她催馬到了白鹿書院門口, 第一縷朝暉才堪堪刺破雲層。
戚潯點頭,“勒痕紋理隻能辯白出凶器為何物,卻不能辯白琴絃的好壞,楊俊處的瑤琴皆是上品,可我猜,書院裡定然另有很多學子都有琴,而他們必然有替代的琴絃,凶手想照著《麒麟記》殺人,要麼用本身替代的琴絃,要麼能夠偷彆人的,先以自備的琴絃殺人,而後再剪斷楊俊的琴絃,形成是用楊俊琴絃殺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