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兩側製有內櫃,正麵並無擋板,落座後,能看清死者腿腳。
戚潯伸手拉開結案櫃,隻見櫃子裡滿滿鐺鐺皆是書冊拓帖,她隨便拿出一本,便見書冊被翻得邊沿粗糙捲曲,不知被仆人夜讀多少回,餘下的冊子上,密密麻麻皆是對文章的註解,而幾套拓帖之上墨跡斑斑,看得出劉希日日苦練書法。
周蔚還要再問,戚潯卻轉了話頭,“書院占地闊達,現在又在年休時節,且保護未幾,凶手要想不知不覺的殺人分開,非常輕易。”
他便是林巍說過的何有為,戚潯打量他一瞬,問道:“能夠看看楊公子的寢舍?”
到了楊俊寢舍之前,一個眼熟的年青墨客從裡快步迎出,早前他跟在齊宗義以後,戚潯見過他,隻見他拱手朝傅玦施禮,“鄙人何有為,拜見大人。”
何有為會過意來,哆顫抖嗦的朝著戚潯道:“我……我那夜去見他並無非常,他趴著睡覺,我也不敢擾他,見他睡了便將窗戶關上,外頭太冷,我未逗留便返來了。”
戚潯道:“先看劉希的寢處。”
二郎神03
劉希死了數日,書案下的地磚上還積著赤色,又因他趴伏在案,書案邊沿亦感染了少量,戚潯先查抄桌椅上的陳跡,又拉開椅子坐下,隨後又起家走至椅後。
她交來回回起家坐下數次,周蔚忍不住問:“你這是做甚麼?”
周蔚又輕聲道:“我曉得你的出身, 你族中若不出事, 現在定然也能進女學讀書的, 不過你的字寫得並不差。”
“林巍,去看看——”
周蔚雖常幫戚潯記錄,可他見過戚潯寫驗狀, 那一手拈花小楷寫得極是標緻,戚潯便道:“幼時開蒙的早,族中出事之前已學過幾年字,便是當時留下的根柢。”
傅玦出聲:“他是初八早晨亥時初刻來的。”
戚潯神采一振,“那便能肯定劉希精確的遇害時候了,初八夜亥時初刻前。”
配房一分為二,擺佈各有兩張床鋪,床鋪北麵靠牆,書案和書廚則各在東西兩側,若站在南邊軒窗外,剛好能將屋內氣象一覽無餘。
她暗自挑眉,又不動聲色將手縮進袖中,心想,糟糕,失色了,傅玦貴為臨江侯世子,隻怕未曾見過她這般鹵莽的女子。
戚潯定神道:“當日何有為來的時候,並未看到血滴下,劉希那天穿戴的衣物乃是件月白長袍,如果染上赤色當很較著,且他被刺中的是心脈,赤色從胸口氤出,不出半晌便會流至袍擺,倘如何有為未曾扯謊,那他來的時候,劉希是方纔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