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便道:“的確回了趟衙門。”
戚潯心腔突突地跳,又一重鞭,朝著永寧坊百井巷奔馳而去。
馬車入琉璃巷時,整條街巷都被夜色覆蓋,傅玦焦心的看著戚潯家宅的方向,恐怕她人已經走了,待馬車走近了,傅玦看到院門並未上鎖,這才鬆了口氣。
長公主笑著看孫律,“你二人不愧是老友,他也是晚了半晌纔來,不過你們來了我便歡暢,你們往遠處看看,多少人看著你們呢。”
戚潯喉頭髮苦,又覺眼眶酸脹,奮力咬緊牙關,纔將那股酸澀壓了下去,冇甚麼,比這還要緊急艱钜的場麵,她六歲時在白馬寺養濟院便經曆過了,隻不過當時她隻是與玉娘被迫分離,而本日,江默能夠會死在拱衛司手裡。
夜幕初臨,若周蔚要和戚潯去洛神湖,該當早些解纜纔對,這個時候趕去洛神湖,燈市都要散了,他沉聲道:“去琉璃巷。”
傅玦睨他一眼,“男兒丈夫,搶先許國,現在內亂不決,本王那裡敢立室?”
戚潯呼吸緊促,麵上儘是擔憂,傅玦立即靈敏地問:“那信鴿會落在何地?莫非是水兒巷?如果要去報信,你去不當,讓我的人去,若他們已經被髮明蹤跡,那便要想彆的對策了,你本身不能透露。”
傅玦心底擔憂更甚,也幸而到大理寺不遠,等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口,傅玦叮嚀道:“出來問問本日周蔚何時分開的?”
孫律想到徹夜的安排,眼底微芒簇閃,“還未成事,便先不與你說了,若徹夜成了,明日你必然要驚奇萬分。”
夜風拂在戚潯臉上,七月夏夜,戚潯卻覺臉上身上冰冷,她緊緊攥著韁繩,馬鞭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在馬背上,江默安危難測,而傅玦——他必然感覺她不識好歹,必然當她不信他,他必然對她絕望極了。
傅玦目光沉甸甸的,又抬步走到她身前,離得近了,她眼底的不測一覽無餘。
孫菱便替哥哥說話,“他的確很忙,拱衛司的人每天都跟在他身邊,不知在查甚麼,連我也要躲避呢。”
她不知江默的安排,現在,她隻能冒險提早去百井巷,她在禱告,禱告江默現在還在百井巷等動靜,如此便還來得及,而更可駭的成果是,信鴿本就會飛去百井巷,又或者,送信之人徑直送去百井巷。
戚潯不知如何解釋,卻明白再遲延便來不及了,她拉著韁繩要走,傅玦卻不放,幾番對峙之間,戚潯急慌地求他:“求求王爺,眼下告急,如果有驚無險,等今後有機遇我再和王爺解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