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用力的攥了攥拳頭,彷彿攥的是霍危樓那張冇事人普通的臉,又狠狠跺了頓腳,這才滿臉悲忿的去清算薄若幽和他的衣裳,剛清算劃一,外頭有人來報,明歸瀾到了閣房以外了。
此言令程蘊之心中欣然,道了謝便隨福公公走了出去,程蘊之一走,霍危樓肩背鬆了鬆,明歸瀾在旁瞥見,一時竟然輕笑了一聲。
程蘊之一起往正院來,待到了霍危樓寢處,便見薄若幽冇了生息普通躺在榻上,頓時紅了眸子,可當著霍危樓不好言語,隻得忍著心疼,福公公看的也眼眶微紅,忙道:“已經請了明公子看過了,頸子上的傷有些嚴峻,倒也冇到傷及性命之時,藥已經開了,程先生且放心,這傷再如何嚴峻,侯府也會請報酬幽幽看好的。”
霍危樓本就位高權重,現在言語間頗多體貼,程蘊之便是有些疑慮,也不敢直接下了霍危樓的麵子,隻好道:“那不若等幽幽醒來吧,若她感覺留在侯府養傷好些,便從她之意。”
程蘊之一邊感覺那裡不對勁,一邊又覺出他們待薄若幽的確經心,隻好扯了扯唇應了,霍危樓站在一旁看著,這時,程蘊之方纔想起,這一起入侯府,竟然未瞥見一個婢女,既是如此,誰為薄若幽換衣的?
霍危樓語聲誠心,麵帶沉痛,即使那沉痛是真的,可如許的言語,卻還是令福公公唇角一搐,說了半天,本來是在此處留了個話眼。
耳房隻她一人,霍危樓謹慎翼翼的將她撩起的領子往下拉了拉,本隻是要看看到底傷的如何,可衣領之下暴露來的除了藐小的血點以外,竟另有一顆血紅的硃砂痣。
“你——”
福公公一驚,亦覺不妙,“老奴這便去請。”
福公公話未說完,因她發覺霍危樓人不在耳房,而站在床榻之前,而榻邊丟著女子衣裳,而本該在浴桶裡的薄若幽竟然穿戴他的內單躺在了床上。
程蘊之亦聽的一愣,想著即使不立即將薄若幽接回家中,等她醒了有些好轉,也是要接走的,可霍危樓此言倒是將他此念堵了住,“侯爺……不必這般愧責,小女的身份,得侯爺看重本就不平常,此番若留在侯府養傷,隻怕——”
薄若幽周身蓋的嚴嚴實實,隻要一張小臉慘白的露在內裡,看著便令人揪心,霍危樓站在一旁道:“此番是本侯令她入京兆府,不然她也不會沾上此案,說來是本侯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