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空烏黑,無星無月,越是令貳心底陰霾更甚,而屋外的繡衣使們守了他一天一夜,到了此時,也冇有一分一毫的鬆動,嶽明全手握住腰間短匕,指尖卻微微顫抖,哪怕武功在身,哪怕有兵刃在手,他又如何是內裡一眾繡衣使的敵手?
“民女去白樺林將骸骨放上天窖以後,侯爺和兩位大人皆分開,以後,侯爺可曾見過嶽將軍?”
霍危樓目光一轉,嶽明全也聽得心頭一跳,很快,路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侯爺,王大人到了――”
福公公蹙眉,“可吳大人冇有能夠嗎?他日日洗衣,武功也不差……”
霍危樓眼瞳微動,表示他說下去。
霍危樓眯眸,想起了那夜王吳二人誇大他們一同出行,一時令無人作證的嶽明全多了些懷疑,當時候看,誰都會感覺吳王二人纔是同氣連枝。
霍危樓之言更必定了薄若幽的推斷,若王青甫真正交好並要保護的是嶽明全,那明麵上與之反目,私底下卻將鋒芒引向吳瑜方纔是最聰明的做法,隻可惜還是被薄若幽和霍危樓看出了蛛絲馬跡。
屋內亦是明火燦燦,霍危樓冷著一張俊臉,氣勢逼人的坐在主位上,福公公和林槐守在一旁,卻不見薄若幽的影子,如有個女子,屋內氛圍或許還要溫和一分,可現在霍危樓周身皆是冷肅殺伐之意,林槐和福公公也寒著臉,刹時便令嶽明全呼吸難順。
……
“下官一時隻想到這麼多,若再想到彆的,定再來稟告。”王青甫語聲有氣有力,彷彿已經心死絕望,俄然,他好似有些驚駭似的道:“那嶽明全看似為軍將,實在不過是逃亡之徒,暴虐至極,侯爺若要緝捕此人,可千萬要謹慎,他如有異動,定然莫要對貳心慈手軟。”
王青甫語聲發顫,聽起來再冇了常日裡的安閒溫文,除了他顫顫巍巍的聲音,還能聞聲紙張摺疊的脆響,嶽明全麵色越來越丟臉,額角亦生出一顆一顆豆大的汗珠來,霍危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開初還能強自與他對視一二,到了厥後,便隻能垂眸看著腳前之地,他眼底明暗不定,彷彿在掙紮在驚駭,而霍危樓的目光始終如刀普通懸在他額前,屋內的明光,福公公和林槐的沉默冷眼,皆好似當頭罩下的織網普通逼得他一顆心越來越慌越來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