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著縞素,小少爺不過七八歲高低,現在一臉錯愕,身邊的婦人生的一張巴掌大的鵝蛋小臉,眉眼間猶見秀美,可現在整張臉卻乾枯的隻剩下一層皮貼在顴骨上,雙眸血絲滿布,眼下青黑一片,在冥錢火光中,顯得有些嚇人。
生前傷之意,便是還活著之時形成的,也就是說,鄭文宸是在活著的環境下,被推下邀月閣活活摔死。
霍危樓看向鄭文宴,“把那夜抄的經文拿來。”
一旁賀成適時的道:“侯府大蜜斯和二殿下定過親,聖上去歲正式賜婚,日子就定在本年三月初七。可惜了,老夫人本能親眼看到孫女出閣嫁入皇家的。”
墨香看了幾眼,“是,恰是老夫人那夜抄的。”
霍危樓道:“是迷藥,在軍中,亦做麻沸散之用。”
霍危樓不置可否,鄭文宴倉猝召來管家叮嚀,很快回到霍危樓跟前,“侯爺,我帶您去歇下。”
墨香先有些茫然,很快反應過來道:“有,老夫人有幾次禮佛以後,說腰背有些痠痛,奴婢們都感覺是她白叟家跪的久了,便多番勸止,厥後老夫人才改成了坐著謄寫經文。”
霍危樓眸色沉凝的聽完,又問,“你二哥與老夫人因何事辯論?”
終究,霍危樓淡聲道,“時候已晚,徹夜先到此處。”
薄若幽還在查抄屍身,聞言抬眸,正遊移著,鄭文宴已道,“公公放心,我專門安排了人帶薄仵作歸去。”
“三……三弟……”
北風砭骨,夜色更是潑墨普通,鄭文宴親身打著燈籠為霍危樓帶路。
這突如其來的手嚇了薄若幽一跳,薄若幽敏捷回身,入目倒是一張稚氣的臉。
薄若幽心想,這下完了,她好大的膽量竟敢自認武昭侯夫人!
賀成趕緊上前,霍危樓道:“各處入口你安排衙差看管。”
喪事將近,卻出了喪事。
福公公又問:“那你父母怎忍心讓你做這些?”
很快,二人便消逝在了北風當中。
霍危樓蹙眉,賀成忙道,“小薄,還不跟上?你不是白日就想驗二爺的屍首嗎?”
霍危樓問:“近三月,老夫人可有腰背疼痛之狀?”
這話聽的薄若幽哭笑不得,“我不是,我隻是幫衙門做事的……你在這裡做甚麼?天氣已晚,你該歸去歇著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