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宴和五爺鄭文安站在門外，眸帶驚懼，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語聲極低，專注驗屍的薄若幽冇聞聲，可賀成和霍危樓卻聞聲了。

賀成無法道：“三爺，統統為了破案，你莫非不想曉得老夫人是如何死的嗎？能真的查出老夫人亡故本相，纔是告慰老夫人在天之靈。”

霍危樓公然皺眉，“隱疾？”

說完，霍危樓便進了屋內，帶刀侍衛們齊齊進門，很快便將紙紮陰童搬出屋外。

但是，她到底冇敢。

賀成正要答話，一旁鄭文宴已拱手道：“侯爺容稟，家母夙來身材康泰，並無病疾在身，不然，也不會在三十早晨徹夜達旦的守歲，是以知府大人所言，毫不成能。”

鄭文宴望著霍危樓，似不敢信賴剛纔那四字是從他口中道出。

被他那般恐嚇，可眸子裡既無驚懼，也無痛恨，倒是可貴。

說至此，薄若幽聲音一下冷了下來。

薄若幽轉眸，下一刻麵前便呈現了一張馴良的臉，來人唏噓道：“我們侯爺甚麼都懂，就是不懂如何愛惜女人家，快起來吧……”

薄若幽眉頭緊皺，眼底似有躊躇。

霍危樓不過弱冠之齡，可立於世人前，卻有種山嶽重峰般的壓人之勢，他鳳眸微狹，聲音比這夏季北風還要迫人，“阿誰青州每年賦稅倒數的貧強大縣？”

“母親信佛，那是一件用鴉青繡祥雲紋緙絲仿照佛門僧袍做的素襖，這世上隻要那絕無獨一的一件！因是母親死時所穿，換了壽衣停靈後，按端方袍子已被拿去燒掉了，而那夜明月高懸，雖在高處，可我們都看的清楚，且那影子身材模樣，亦和母親一模一樣，母親大哥，腰背多有佝僂，那影子亦是如此。”

霍危樓冇動，又望著老夫人的屍身，“賀知府，你說說看。”

鄭文宴張了張嘴，半晌也未言一字，莫說有信陽侯所托，便是冇有，霍危樓若說可剖驗，在場世人，誰又敢說不呢？

鄭文宴咬牙道：“彆說她一個小女人，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動母親的屍體！”

賀成常日在這些權貴跟前本就陪著三分謹慎，再加上是笨口拙舌之人，那裡能接得住這些軟刀子，此時忍不住道：“怎是無稽之談？薄女人雖是女子，卻已助本府破了數宗懸案！本府在青州為官多年，手上未有一案積存！近兩年的案子，幾近都是靠薄女人幫手！”

賀成氣的目瞪腮鼓，鄭文宴看了眼不動聲色的霍危樓，發笑道：“那好，那知府大人倒是說說，母親是因何種隱疾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