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有些沉重,而這一刻,霍危樓也看清了,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張燒的隻剩下一小半的紙。
鄭雲霓哽咽的應了一聲,僵愣了半晌方纔退了出去。
繡衣使麵色微白,卻鬆了口氣似的回聲退下。
侯府一月之間,竟死了三人,且死的都是嫡親,鄭雲霓身子一晃,扶著門框方纔站穩,鄭文安轉頭看到鄭雲霓,體貼的道:“雲霓,你不要看,去陪陪你三嬸。”
三夫人哭的雙眸通紅,見霍危樓走來,到底有些顧忌,口中道:“侯爺……夫君死的冤枉,請您必然找出害人的凶手,為夫君伸冤啊……”
賀成額上盜汗頻出,忍不住拿著巾帕一向擦汗,福公公看著鄭文宴的屍身麵露不忍,“白日還是活生生一小我,這會兒就……”
“驗屍。”霍危樓忽而命令。
半晌前纔看到的另一張灑金箋上,寫著一樣的言辭,隻是此處“頭七”變作了“二七”,霍危樓和薄若幽四目相對,二人眼底都透出了一絲凜然。
霍危樓令鄭文安進門,指著鄭文宴後背的降魔杵,“可認得此物?”
三夫人柳氏正帶著鄭文宴之子鄭浩哭倒在地,小小的鄭浩白著臉,靠在三夫人懷中,一邊哭一邊發著抖,像受過甚麼驚嚇。
鄭雲霓在旁聽著,亦是淚盈於睫,一邊安慰三夫人,一邊哄著鄭浩。
霍危樓冇有遊移的回身,待快步入書房,便見薄若幽站在書案左邊西窗之下,手中拿著一物表示他,“侯爺,找到鄭三爺俄然分開的啟事了。”
刺鼻的血腥味令人頭皮發麻,霍危樓清楚站在燈火最盛處,可他周身卻有著濃烈到燈火都照不進的暗中刻毒,薄若幽曉得,霍危樓起火了。
薄若幽應了一聲,抬步往鄭文宴身邊走去。
鄭浩埋頭在三夫人懷裡,人仍然在顫栗,霍危樓看著鄭浩,“你剛纔看到了甚麼?”
一眼看到鄭文宴趴在書案之上,腳下赤色刺目,鄭文安語聲含悲,“三哥――”
凶手以老夫人死七為時,以其幽靈之形殺人,若憑此言,下一個七日,或許還會有一人死亡,而凶手如此大費周折,到底是為了殺人,還是彆有所圖?
鄭文宴趴在書案之上,一把形製精彩的降魔杵插在厥後心處,血順著他背脊而下,現在全部書案座椅之下,赤色洇成一汪赤湖。
窗戶從內鎖著,門也上了門栓,凶手如何殺人的?
三夫人神采茫然的回想著,越想眉頭皺的越緊,明顯想不起有效之物來,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了薄若幽的聲音,“侯爺,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