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為道:“這件事是孩兒做出來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當,孩兒也……也不驚駭。”他口中說不怕,實在不得不怕,話聲發顫,泄漏了內心的惶懼之情。
胡圖問道:“這帕子那裡找出來的?”
胡圖更不打話,快步來到大廳,隻見廳上本來擺著的桌子椅子都已挪開,橫七豎八的停放著十七具屍首。
陳七也是今晚伴隨胡為前去小堆棧的一員,當看到總鏢頭瞋目而視的嚴峻神采,不敢再說下去,隻是向胡為瞧去,臉上一副哀懇驚駭的神情。
胡圖向胡為瞧了一眼,心頭怦怦而跳,頓時臉上變色。
胡為道:“爹,甚麼都冇留下,隻留下這麼一個手帕。”
這匹白馬胡為非常愛好,賣力照看的馬伕一見馬死,慌不迭來稟報。胡為朦昏黃朧入耳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
當晚胡為睡在胡圖中間的房間。胡圖翻開了房門,將兵刃放在枕邊,連衣服鞋襪都不脫下,單身上蓋一張薄被,隻待一有警兆,當即躍起迎敵。
胡為道:“冇有。”
胡圖喝道:“甚麼事大驚小怪?”
當時胡圖已迎到廳口,冇留意兒子的話,隻見護院陳七氣急廢弛的奔出去,叫道:“總……總鏢頭,不好了!史鏢頭……史鏢頭又給那伉儷……討了命去啦。”胡圖臉一沉,喝道:“甚麼伉儷。”
胡圖也不在坐以待斃,思考一番後,直接與在廳外的浩繁的鏢頭裡選出一半出來。
胡圖又倉猝說道:“你說史鏢頭死了?屍首在那裡?如何死的?”這時又有幾名鏢師、護院奔進廳來。
隻見地下橫著兩段旗杆,兩麵錦旗,恰是鏢局子門前的大旗,連著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斷截處甚是平整,顯是以寶刀利劍一下子就即砍斷。
胡圖接過手來,一股淡淡暗香立時傳入鼻中,那帕子甚是軟滑,沉甸甸的,顯是上等絲緞,再一細看,見帕子邊沿以綠絲線圍了三道邊,一角上繡著一枝小小的紅色珊瑚枝,繡工甚是精美。
護院陳七道:“鄭……鄭鏢頭死了。”
胡圖和胡為齊聲驚問:“甚麼?”陳七隻是道:“死了,都死了!”
胡圖看鄭鏢頭的屍身,見他衣裳已被人解開,身上並無血跡,問站在中間的祝鏢頭道:“冇傷痕?”
胡為從椅中直跳起來,顫聲道:“是他們來報……”這“仇”字冇說出口,便即縮住。